亭長擰著眉,連連搖頭:“你這夥計……”
堂內的客人們笑:“原來咱們青山鎮的亭長也愛吃劉記酒樓的豬大腸啊!”
“可見是真好吃。”
“對,我也要點一份。”
“我也要!”
亭長聽聞,這才眉開眼笑,當即哼著小曲回了包間。
顏芙凝問馮夥計亭長點了哪些菜,親自端了過去,並加了一道豬耳朵,一道水晶肘子。
亭長抿了口酒,拿下巴指了指豬耳朵與水晶肘子:“姑娘,我可沒點這兩道菜。”
“我請亭長吃的,您嚐嚐看。”
亭長先夾了一筷子豬耳朵,細嚼慢嚥後,豎起大拇指:“好味道!”
緊接著夾了一片水晶肘子,吃得兩眼放光:“多謝姑娘贈我美味!”
顏芙凝笑得眉眼彎彎:“應該我謝您才對,您請我夫君當青山學堂的夫子,您好眼光!”
亭長朗聲大笑:“你這不是變著法地說自個夫君學問好麼?”
“對啊,我夫君學問極好。亭長是伯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亭長高見遠識!”
亭長聽得開懷:“飯後,你們夫妻隨我去學堂一趟。”
顏芙凝應下,出了包間。
亭長吃得極慢。
即便吃得再慢,總有吃完的一刻。
看食物都吃光了,他又獨自在包間,遂將盤子上的碎肉末吃進了嘴裡。
看盤子上還有汁水,他很想舔舐乾淨,想到自個的身份,無奈硬生生擱下盤子。
站起身,依依不捨地看了看盤子,走到櫃檯準備結賬。
顏芙凝看他終於出來,將打包好的幾份吃食給他。
“還有打包的?”亭長疑惑。
劉松笑著道:“我閨女送你吃的,方才那餐也是我閨女請你的,你就不必掏錢了。”
亭長接過吃食:“你啥時候有閨女了?”
劉松看了眼顏芙凝,又笑:“她是我遠房表兄的女兒,那不就是我閨女麼?”
有點親戚關係,在鎮上好來往。
顏芙凝自然懂得這個道理。
亭長點了點頭,連聲道好。
另隻手抬起:“那就請姑娘與夫子隨我去一趟青山學堂。”
夫妻倆頷首,與他一道步出了酒樓。
李信恆疾步跟上。
一行四人走了一刻鐘,來到青山學堂。
學堂頗為氣派,光教舍就有好幾間。
庭院中種著芭蕉竹子,還有假山造景,長廊環繞。
亭長指著教舍後一排屋子:“學堂內有學生住著,都是家比較遠的那種。家近的就在鎮上,是走讀的。今日休沐,還住在學堂的,是家特別遠的。”
手指挪開,往右邊又指了指:“這排屋子是各位夫子的住所,傅辭翊你來了,也有一間。”
說著,便將人領過去。
他推開一間空著的房間:“這間還沒人住過,就給傅辭翊你了。”
映入顏芙凝與傅辭翊眼簾的是一間不大的屋子,床比村塾的窄不少,不過書桌與衣櫃也有。
地面上鋪的是燒製的地磚,倒比村塾的青石板高檔多了。
“你來教應考,若有其他夫子請假的,你得幫忙代課。學堂共有六個班,每個班的課程排過去,每旬至少得上三天的課。宿舍內的寢具被褥,學堂會安排妥當。脩金每月十五兩,若幫忙代課,脩金會相應增加,傅辭翊你覺得如何?”
亭長一口氣將情況說了個明白。
傅辭翊頷首:“可以。”
亭長提了提手中的吃食,笑著道:“我得回家去了,你們在學堂內轉轉。待十一這日,傅辭翊你來上課,我介紹你給學子與其他夫子認識。”
傅辭翊應下,送他出了學堂。
顏芙凝往教舍走了走,教舍盡頭有間大書房,裡頭一排排的全是書架,擺滿了書。
她進去翻了翻,不少是科舉用書。
當即高興地跑出去。
看到傅辭翊回來,拉著他的袖子,興奮道:“這裡有好多書!每旬上三天,那便是每月九天,如此脩金每月十五兩,還是挺輕鬆的。傅辭翊,這個差事很不錯!”
一則有時間準備科舉,二則又有進項,真的很不錯。
看她高興,傅辭翊也跟著高興。
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發頂:“今後你不必去挖藥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