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辭翊聞言,心底雀躍。
卻不想床上坐著的少女垂眸又道:“傅辭翊,我給你做荷包,你能不能忘記我抱著你脖子睡的畫面?”
“可以。”
眼前的少女傻得可愛,那畫面哪是說忘就忘的?
“我從未做過荷包,自個用的那只是嚴家帶出來的,就類似的做一隻男子的款式給你。”她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眸光瀲灩,“是你要我做的,屆時不管好看不好看,你都得收著。”
傅辭翊笑意溫潤:“收著。”
做得好看,自然得收著。
做得難看,那更得收著了。
顏芙凝拉過床頭擺著的縫紉筐,取了剪刀準備開始剪裁,被他喊住:“時候不早,早些睡,利於腿腳恢復。”
“那我明兒再做。”她將布塊放進筐內,對他招招手,又拍拍床,“你在床上趴著,我幫你按摩肩頸部。”
傅辭翊想了想,俯身下去,乖覺地在床上趴好。
顏芙凝抬手,在他肩頸部輕輕按揉。
隔著衣裳,他能清晰得感覺到綿軟的小手按捏他的肌膚,還真的舒服不少。
“用熱棉巾熱敷肩頸部會更好些。”
此刻她嬌軟的嗓音,格外溫柔。
聽得傅辭翊喉結微滾,啞聲問:“那我得脫衣?”
顏芙凝嘟囔一句:“不脫衣怎麼熱敷呀?”怕他誤會,她補充,“我才不想看你不穿衣裳的樣子,我可不是女登徒子!”
傅辭翊雙臂撐起,坐起身,修長如玉的手指開始解身上的裡衣。
衣襟微敞,露出一片冷白色的肌膚,在蠟燭與燈盞的雙重照映下,鍍了幾分暖意。
顏芙凝閉眼不看。
“哪用得著這麼脫?露出肩膀就成了。”微頓下,她提醒,“先去打盆熱水。”
“方才洗漱,已用光熱水。要不,你再幫我按捏一番?”
也不管她同不同意,傅辭翊拉好衣襟,再度趴回床上。
此女不能輕易接觸,譬如昨夜接觸,他落了枕。
但此刻,他可恥地貪戀那雙小手捏他肩頸部的感覺。
怕她不願,他又道:“你摟我脖頸整整一夜,此刻夜裡愈發難受。今日上課轉頭頗為不便,明日還得上課。”
顏芙凝聽得愧疚,只好再度伸手過去,在他後脖頸上輕緩地按揉。
“此般力度如何?”
“嗯,可以。”
男子因趴在床上,聲音有些發沉,意外地添了幾分邪肆。
按著按著,顏芙凝打量起他的身形來,寬肩窄腰大長腿,身材好得很。
特別是腰,即便著寬鬆裡衣都能隱約覺出精壯有力。
怪不得書上寫,他在別院折騰她時,可整夜不休。
思及此,她的手竟顫抖起來。
傅辭翊察覺:“怎麼了?”
“我腳後跟碰到了,疼。”
端的是纖弱嬌柔。
傅辭翊翻身坐起,作勢要去看她的腿腳。
“今夜不按了,明兒再按吧。”顏芙凝縮至床頭,指了指床中並不存在的分界線,“我腿腳受傷,動一下就疼,你幫我掛床單吧。”
“別掛了吧?”
“不掛還得了?我都害你落枕了呢。”
男子低笑,取了床單出來,照她以往掛的模樣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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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信恆趕車把傅辭翊送至青山學堂。
傅辭翊下車:“信恆,你回去幫我看著家裡。”
他怕胡家再鬧事。
李信恆頷首:“姑娘吩咐我與掌櫃說一聲,待說完,我就回。公子,我下午來接你。”
“好。”
兩人作別,李信恆趕車去了劉記酒樓。
劉松見李信恆獨自過來,往他身後張望:“我閨女呢?”
“姑娘受傷了,她在河邊洗菜時,險些被人綁了……”
李信恆嗓門大,一句話出口,便引得酒樓內的廚子廚娘與眾夥計過來。
連送肉至酒樓的豬肉餘也駐足細聽。
待李信恆講完,眾人將胡家人罵了一通。
李信恆道:“姑娘的腿腳受傷,得有些時日不能來酒樓了,特意命我來與掌櫃說一聲。”
劉松關切道:“腿腳要緊。”
轉身從豬肉餘送來的一筐豬肉裡,拎出一隻豬後腿:“去給我閨女,吃啥補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