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狀態一直持續到翌日清早。
傅辭翊對她說了聲,去了村塾。
午後,李信恆來了。
“姑娘,我想跟你進山挖藥材。”
嗓門頗大。
傅南窈喊住他:“李大哥,我嫂嫂身子不適,大抵要過幾日進山了。”
顏芙凝開啟西廂房房門:“是要過幾日才會去。李大哥,上次我看你娘在竹匾上曬乾菜,那些竹匾村裡誰家有賣?”
李信恆:“姑娘想要?”
“嗯,我想買些竹匾用來曬藥材。”
李信恆撓了撓頭:“那些竹匾是我編的。”
傅南窈驚道:“李大哥有這手藝?”
李信恆笑得不好意思:“自小就學會了,姑娘這幾日不便去山裡,我就來幫忙編些竹匾。”
家裡沒有竹子,顏芙凝便喚傅北墨與阿力:“你們去竹林砍些竹子來。”
兩少年應聲。
李信恆道:“我同去,要用什麼樣的竹子,我清楚。”
顏芙凝頷首:“好,麻煩李大哥。”
“不麻煩。”李信恆擺手,帶著兩少年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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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山映斜陽,傅辭翊教書歸來。
趁顏芙凝與傅南窈在灶間,他回房取了木匣去了東廂房。
“娘,您幫我把珠釵送給顏芙凝。”
他在凳子上落座,將匣子放到母親手上。
婉娘摸索著開啟匣子,又在珠釵上頭摸了摸:“你這孩子,怎麼不自己送?”
傅辭翊坦誠道:“我怕給她,她會給南窈。”
他其實是怕她不肯收他送的珠釵。
送個鏡子都挺犯難的,更何況珠釵只買了一支。
再則,妹妹不缺首飾戴。
而顏芙凝被趕出來時,只允許帶走幾身衣裳,首飾是丁點都無。
微頓下,他又道:“娘,就說是您送她的,如此她才肯戴。”
婉娘不禁問:“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傅辭翊也不瞞她:“兒子說了她幾句,她氣惱。”
婉娘抬手摸到傅辭翊腦袋,用力指他腦門:“你呀你,叫我說什麼好?前幾日我就奇怪,你們之間的話怎麼少了。”
大兒子本就話少,她就沒多想。
傅辭翊沒想到母親竟然真的察覺了。
婉娘嘆息:“兒啊,你可上點心吧,好生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