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的動作一頓。
龐安夢幫忙開口:“是啊,他們成婚都一年了。”
聞此言,龐高卓愈發肯定眼前的年輕男子不是自己幼時玩伴。
曾記得他說,女子最是麻煩,他此生不會娶妻。
而眼前的男子與女子竟然是夫妻。
再則,他親眼見過他的屍首。
小小的人燒得似黑炭一般。
每每想起,他都眼眶含淚。
龐安夢瞧見兄長神情,壓低聲問:“哥,你怎麼了?”
“我想起一位故人。”
龐高卓笑了,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傅辭翊神情淡淡。
心底卻腹誹,不得不說龐高卓到底比龍池安聰慧些。
龍池安與他接觸多回,絲毫認不出他。
而龐高卓適才神情似有驚愕。
不過他絲毫不擔心,畢竟五歲與二十歲的容貌大為不同。
龐高卓又給自己倒了酒,支開話題:“安夢,你準備何時隨我回西南?”
“哥,你真的要將我逮回去,眼睜睜看著我與那紈絝重新拜堂成親?”龐安夢拔高了嗓音,“那紈絝,我可不喜。”
龐高卓冷聲:“不然呢?你都快十七了。”
“什麼叫快十七?我現在才十六。”
“那就是快二十。”龐高卓又飲一杯酒,與傅辭翊他們不好意思道,“教你們見笑了,快吃快吃。”
龐安夢反唇相譏:“你都二十一了,那就是奔三的人,老婆影都沒半個,好意思說我?”
旋即笑著與顏芙凝道:“芙凝快吃,可別見外。今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啊?”
“就是不分你我,好朋友一條心。”
“哦。”
顏芙凝沒想到他們兄妹如此風趣,不禁又笑。
一餐飯吃下來,彼此熟悉不少。
龐高卓終於問:“你們可是京城人氏?”
“不是。”顏芙凝道。
“那來京是作何?”
“我夫君來參加春闈。”
龐高卓聞言,抱拳對向傅辭翊:“佩服佩服,在下最佩服有學問之人,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傅辭翊禮貌頷首:“在下傅辭翊。”
龐安夢道:“既來參加科舉,那你們可曾尋到了住處?要不住我家去吧?我爹孃在西南,家中除了祖母與表妹,冷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