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坍塌的巨響,加上兩人的驚聲尖叫,立時驚動了客棧內的掌櫃與夥計,連帶著也吵醒了不少客人。
房外傳來許多腳步聲,似全都朝這間客房湧來。
此刻房中,不少瓦片木屑撲簌簌往下落,一地狼藉。
比地上更為狼藉的是床上的兩人。
他們驚叫得停不下來,待反應過來,才扯過被子胡亂蓋在身上。
蔡慕詩驚恐地看向屋內眾人。
不光有長公主府的池郡王與郡主,有龐將軍府的龐小將軍與龐小姐,還有曾與她有過口舌紛爭的顏三公子,竟然還有顏芙凝這個小賤人。
最讓她難堪的是在場之人中有傅辭翊。
“傅大人,請聽我解釋!”
她擁著被子動了動身子,害得另一端同樣扯著被子的董曠露出半邊身體。
“慕詩,事到如今……”
董曠的話還沒說完,被蔡慕詩喝止:“閉嘴!”
房外傳來敲門聲:“你們把我客房弄什麼樣了?”
顯然來人是客棧掌櫃。
蔡慕詩與董曠的隨從攔住門口,不讓掌櫃與夥計,還有客人來看自家主子的笑話。
“我們主子身份尊貴,還請掌櫃行個方便。”
董家隨從拿出一錠銀子塞給掌櫃。
掌櫃顯然有怒:“都要把我客房拆了,你這一錠銀子就算了事了?”
蔡慕詩的丫鬟不知裡頭髮生了什麼事,但適才自家小姐與董家少爺在歡好,此刻萬不能讓旁人進去瞧。
遂開口說好話:“房中若有物什損壞,我們主子會照價賠償,還請掌櫃放心。”
“賠,肯定要賠。賠之前,先讓我們進去瞧瞧。”掌櫃堅持。
倒無人要去外頭瞧。
也不能怪他們,實在是客棧的人壓根沒想到是有人將屋頂給壓塌了。
一時間,掌櫃夥計與蔡董兩家的隨從吵得不可開交。
房中,蔡慕詩重複那句話:“傅大人,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般。”
傅辭翊絲毫沒有接話的意思。
仿若此刻接話,會弄髒了他。
龐安夢瞧了眼自己,又盯向床榻上的蔡慕詩:“平得跟搓衣板似的,如果她這般是清絕佳人,那本小姐……”
生怕她說出什麼驚人之語來,龐高卓扯了一把自個妹妹,沉聲喝止:“小胖子。”
龐安夢衝兄長笑了笑,繼續道:“董曠,你的品味也就如此了。想那傅小姐,雖說腿腳不便,但要身段有身段,原來董少爺喜歡搓衣板啊。”
說罷,哈哈大笑。
往日好些世家千金笑話她的身段,還說她似男人婆,今日她竟然在蔡慕詩身上找到了自信。
顏芙凝衝龐安夢豎起大拇指。
不得不說她這嘴,有時候怪招人稀罕的。
龐安夢愈發得意了:“蔡慕詩,我是真想不明白,人家傅大人不喜歡你,你非要上趕著。上趕著也就罷了,怎地還偷男人?平日裡,你就如此空虛寂寞?”
被一個往日人見人嫌的男人婆這般指責,蔡慕詩怒火中燒。
但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索性閉緊了嘴巴,垂了腦袋。
暗忖好半晌,才慼慼然道:“我與董公子平素是好友,今夜我們吃多了酒,事情還未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說到此處,她含淚的目光看向傅辭翊:“請大人相信我,我真的還是清白之身。”
石漾漾笑著搖首:“你渾身上下,角角落落都被董曠親遍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清白之身?董曠其人也是真噁心,連蔡家女的腳趾頭都親,嘖嘖嘖,真教人噁心得反胃。”
見她們兩個如此指責自己,蔡慕詩將矛頭對準了顏芙凝:“是你,你設計陷害我!”
顏芙凝無奈而笑:“蔡小姐倒是說說,我如何陷害你?”
蔡慕詩一噎,無言應對。
顏芙凝清淺問道:“我如何讓你自動在董曠跟前寬衣解帶?又如何讓你被他壓在身下,連絲毫反抗都無?”
蔡慕詩的臉色乍紅乍白。
什麼叫她被董曠壓在身下?
“不要臉,這樣的話,竟然出自國公府千金的口!”
顏芙凝淡聲道:“誰不要臉?一面搶奪旁人夫君,一面又跟另外女子的夫君在床上苟且。這便是丞相府千金的要臉,要臉都要到滾床單來了,真是好厚的臉皮。”
石漾漾也笑道:“她啊,適才一個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