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說此話,自然是有底氣在。
父親當朝丞相,文官之首,又是內閣首輔。
不管是長公主府,還是龐將軍府,都要給蔡家臉面。
顏博簡拱手見禮:“皇上,我與妹妹作證,全因親眼所見。”
“按理傅大人與我妹妹和離,我這個曾經的舅兄得與傅大人站在對立面。”
“但皇上您也知曉,顏家世代忠良,從不做違背良心之事,也不說違背良心之語。我所言句句屬實,那便是蔡慕詩與董曠確有私情。”
“昨夜他們就在客棧行苟且之事,我們有九人就在房頂上瞧著。底下場景,此刻想來委實令人噁心。”
“與此同時,也替蔡丞相與董尚書汗顏吶。”
皇帝擰了眉頭。
這個顏博簡平素遊手好閒,卻沒做什麼出格之事。
顏家身為國公府,大景功臣,確實世代忠良。
顏博簡拿這點來說項,教他不得不思忖一番。
蔡廷舟開口:“皇上,您也知曉臣與顏國公平日表面和睦,實則相互看不順眼,他的子女如此編排臣的女兒,實在可氣!”
皇帝似有不耐煩,在龍椅上喚了個坐姿。
就在這時,龐高卓與龐安夢過來。
兄妹倆齊齊抱拳。
“臣見過皇上。”
“臣女見過皇上。”
皇帝道:“你們作何來?”
龐高卓掃一眼傅辭翊,作揖道:“稟皇上,臣與舍妹是人證,昨夜我們確實親眼看到蔡小姐與董公子有私情。”
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龐小將軍,說出此番話來,委實令人驚愕。
偏生龐安夢補了一句:“啟稟皇上,昨夜臣女親眼看到蔡慕詩與董曠在床上,不著寸縷地行歡好之事。”
蔡慕詩頓時羞憤難當,看向父親:“爹爹,您快幫女兒說說。”
董曠則是縮了脖子。
天剛剛亮時,他們就各自回到府中。
一回家,他連忙尋家人想法子,哪裡想到傅辭翊也那麼早回來,進了宮。
他們法子還沒想好,他就被御林軍帶進了御書房。
方才他看蔡慕詩由蔡丞相相陪過來,想著依照蔡丞相的地位,事情能了了。
沒想到這些人證竟然一個個地過來。
可算是將他的臉皮一層層地剝下。
不僅如此,被蔡丞相知道他與蔡慕詩如此,往後他若想入仕,怕是難了。
蔡廷舟候著顏面道:“皇上,小女與董曠自幼一起長大,可謂兩小無猜。他們是吃多了酒,一個不小心……”
“沒有不小心。”御書房門口傳來石漾漾俏皮的聲音,“本郡主瞧見了,我哥也瞧見了,我們都瞧得清清楚楚。”
皇帝見龍池安與石漾漾過來,心裡的秤桿子立時歪了。
“阿池、漾漾,你們確定瞧見了?”
“皇上舅父,我與哥哥確實也瞧見了,咱們九個人還把客棧的屋頂給壓塌了呢,直接掉進了蔡慕詩與董曠的房間裡。”
皇帝頷了頷首,含威的眸光看向傅辭翊:“適才你要朕取消賜婚,大景建國數百年來,你是頭一個。”
生怕皇帝將賜婚作廢,蔡慕詩慼慼然跪地:“皇上,臣女還是清白之身,事情並未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說話時,惱怒的眼神看向身後側的董曠。
董曠立時也跪地:“是我的不是,是我飲多了酒,硬是拉著她……”
蔡廷舟懇求:“皇上,臣多年為國為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望皇上看在臣辛勞的份上,維護我蔡家的顏面!請皇上相信小女的清白!”
皇帝皺眉,與傅辭翊道:“蔡家董家是何等府邸,此般事情傳揚出去,豈不是令天下人笑話?”
“你傅辭翊又是新科狀元,面子亦重要。”
“依朕來看,既然事情還沒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話聽到此處,顏芙凝捏了拳頭。
她真沒想到蔡家的權勢大到這般程度,也沒想到皇帝如此重用蔡家。
分明已經知曉蔡慕詩與董曠苟且為真,他竟然還想著維護蔡家。
一時間,她為傅辭翊捏了把汗。
傅辭翊早就預想了皇帝不肯將賜婚作廢,當場命傅湖將花紅帶上來。
看到花紅,蔡慕詩眼眸一縮。
卻很快平靜下來。
花紅家人早被她拿住,就算給花紅十個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