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國公欣慰地笑。
並未養在身旁的孫女,竟能如此心明眼亮,真不愧是顏家的種!
就這時,有家丁騎馬過來。
家丁下馬,恭敬抱拳:“稟三少爺二小姐,人找著了。”
顏芙凝與顏博簡對視一眼,由顏芙凝與老國公道:“祖父,我與三哥還有事。”
老國公也不問,動了動手指:“去罷。”
兄妹倆坐上馬車,跟隨家丁往某處村落行去。
車行一刻鐘,馬車在一處農家小院停下。
小院內,有一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廊下,一對中年夫妻在院中忙碌。
見到來人,中年男子走到籬笆邊:“是有何事”
顏家家丁過去:“大叔,我家公子與小姐有話來問,方才與你說過。”
中年男子這才開啟籬笆門,抬手將人往裡頭領。
“我爹年紀大了,不開玉器鋪已有很久,不知兩位想問什麼”
顏博簡問:“你爹先前便是玉器鋪鋪主”
中年男子道:“正是,但凡有達官貴人要定製玉器,都是我爹所制,鋪內夥計沒人及得上我爹的手藝。”
顏芙凝從脖頸處掏出玉佩,伸手至後頸解下,行至屋簷下俯身問老者:“老人家,您還記得這玉佩麼”
老者顫巍巍地撩起衣襟,衣襬放在手上,點頭示意顏芙凝將玉佩擱在上頭。
顏芙凝輕輕放上玉佩。
老者細細瞧了:“記得。”
中年男子聞聲吃驚:“爹,您說話了”
說罷,他轉頭看顏芙凝與顏博簡,解釋:“這兩年,我爹很少說話。打我記事起,我爹就不喜歡說話。鋪子被人收購,他便不能再開玉器鋪,此般不能做自個喜歡的事,他說的話就越來越少。”
顏芙凝壓下心頭疑惑,先問老者:“老人家,您可記得當年定製這塊玉佩的事”
“我經手的玉佩頗多,唯獨這塊,記憶最是深刻。”
“為何深刻”
老者喃喃道:“那一日,有位年輕的夫人過來,說她做了個胎夢,玉佩樣稿就是胎夢所見。她對我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製得漂亮,還說萬不能給旁人做一樣的。拿著樣稿過來要求製作的人,多的是,唯獨她要求最多。”
顏芙凝笑了,又問:“敢問老人家,後續有無給旁人制作一樣的”
老者怒氣上來:“答應過客人的事,怎能反悔”
中年男子連忙道:“我爹誠信為本,斷不會做這等事。”
老者將玉佩還給顏芙凝,下了逐客令:“你們回吧。”
顏芙凝捏緊玉佩,腳步卻不動:“不瞞老人家,市面上有一塊與我這塊玉佩一模一樣的,這關係到我的身世,故此來問。”
老者聞言,面色緩和不少,回憶道:“當年玉佩交還時,連同樣稿一併還了,我確實沒有做過第二塊此般玉佩。”
見他神情不似作為,顏芙凝也不再問。
轉而問向中年男子:“你家鋪子被人收購,當收到一筆錢財才是,如此換地段新開玉器鋪便可,緣何回了京郊”
中年男子嘆息:“小姐有所不知,當年鋪子被人收購,那價錢才幾何啊”
說話時,連連搖頭。
顏芙凝這才意識到福豐酒樓的背景大抵很厲害。
不僅大有來頭,且在收購鋪面時,壓價更厲害。
沒能查到有用的資訊,兄妹倆出了農家院子。
在上車前,顏芙凝回頭瞧了眼坐在屋簷下的老者,折返回去:“我對玉石亦感興趣。”
她往屋裡頭望了眼,桌面上擱著幾塊邊角玉石,此般邊角料不值錢,卻打磨得油光發亮,可見老者對玉器有很深的感情。
遂又道:“倘若我邀您一道開玉器鋪,老人家肯否出山”
老者不敢置信地望向顏芙凝:“你在請我”
顏芙凝笑了笑:“是。”
“可是你查的事,我並未幫上忙。”
“一碼歸一碼。”
老者激動起身,眼眸發亮:“若能再開玉器鋪,那自是極好的事!”
顏芙凝道:“我若選好地段,便來通知你。”
“東家不問我手是否生疏,還如此聘我……”老者眼眶發熱,激動作揖,“我感激不盡!”
顏芙凝避開他作揖方向,抬手虛扶:“我娘在您這定製這塊玉佩,自然是相信你的手藝。我瞧屋內擺著玉石,大抵知曉你每日皆有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