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姑娘一一想出來的策略,你說你也能做到……”京兆尹連連搖首,轉眸含笑看向顏芙凝,“你買下。”
“多謝大人。”顏芙凝禮貌頷首,“還請大人在文書上蓋印,我這邊交付錢款。”
說罷抬手,劉成文便端著個木箱子上來。
呯的一聲。
他擱在案臺上,開啟取出三疊一樣厚度的銀票:“一共三萬兩。”
顏芙凝的手按在銀票上,親眼看京兆尹將官印蓋下,她才將銀票推過去。
方才箱子合上時,裡頭還有很多銀票,京兆尹眼眸縮了縮,眼前的少女實力也太強了。
帶著這麼多銀錢來參加競買。
對福豐酒樓的將來,她做足了準備。
街坊們又如此支援她,可見福豐酒樓就該歸她。
當即將蓋了官員的購買文書雙手呈送給了她:“小姑娘收好。”
顏芙凝雙手接過文書細細看了,而後與劉成文道:“成文哥,放箱子裡罷。”
“好。”
劉成文應下,啪地開啟箱子,丟了進去。
是的,價值三萬兩的文書被他隨意丟了進去。
瞧得京兆尹唇角抖了抖,不放心地問:“小姑娘,你兄長有些莽,酒樓你們能經營好的吧?”
“能,我成文哥心可細了,我們能經營好的。”顏芙凝笑得眉眼彎彎。
底下街坊們紛紛鼓掌。
蔡慕詩氣急了,一雙眼忍不住流露出憤怒。
顏芙凝見狀,緩步行至她跟前,嬌俏笑了笑:“先前搶我夫君,今日跟我搶酒樓,蔡慕詩,你永遠不是我的對手。”
“你!”蔡慕詩怒火翻湧而上,“傅辭翊不過是看中你的美貌,以色侍人,你以為能長久?”
彩玉哼聲啐道:“那也比你沒色得好!”
顏芙凝又笑:“以色侍人不能長久,此話應該還給你,蔡慕詩。”
蔡慕詩氣得接不上話。
案臺後的京兆尹急匆匆過來,問蔡慕詩:“側妃方才提起首輔大人,傅大人與這位小姑娘是何關係?”
他指了指顏芙凝。
蔡慕詩聞言愈發來氣:“大人想知道,何不問她自個?”
說罷,哼聲離去。
彩玉衝她背影呸了一聲,轉回頭來與京兆尹笑道:“傅大人是我家姑爺。”
說著,彩玉又衝蔡慕詩的背影高喊:“一個妾室也好意思拿身份出來壓人,我家小姐一品誥命在身,都不做這樣的事。”
顏芙凝拉了彩玉一把:“咱們回罷。”
京兆尹終於反應過來,眼前好看的小姑娘竟然是內閣首輔的娘子,也是顏國公的小女兒。
當即心神一凜,急忙對她深深作揖:“下官見過傅少夫人!”
“大人多禮了。”顏芙凝還了個晚輩禮。
眼前的小姑娘一品誥命,而他卻只是正四品。
京兆尹的姿態更低了些。
“大人還要給街坊民眾分發補償,我就不打攪了。”顏芙凝溫聲虛扶,“這就告辭了,今日還得去一趟福豐酒樓。”
京兆尹直起身頷首,吩咐衙役跟隨顏芙凝一道去酒樓。
“你們跟去,酒樓的封條撕了,有什麼要幫忙的,都給我勤快些。”
“是,大人!”
衙役們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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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慕詩回到太子府,腳步一踏入府門,就被候著的幕僚喊去了太子書房。
一路行去,蔡慕詩惴惴不安。
書房內,太子等她頗久,見她回來,看她面色有異,便猜道:“輸了?”
“輸了。”蔡慕詩低垂了腦袋,“顏芙凝她財大氣粗,妾身不是對手。”
“出價幾何?”
“她出了三萬兩,一次性付清,今日她帶了整整一箱子銀票,妾身身上一文錢都沒帶,完全不是對手。”
只有這般說,太子才不會怪罪。
太子嘆息:“你確實不是她的對手。”
蔡慕詩聞言驚愕:“殿下這般想,為何還派妾身去?”
“今後與她競爭的地方多了去,多些經驗總是好的。”
嗓音意外地沒有責備之意。
“殿下不怪妾身?”蔡慕詩疑惑。
“不怪你,你回房歇息罷。”
“是,殿下。”蔡慕詩後退離開。
在她出了書房後,太子面容立時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