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影道:“屬下這邊沒有旁的訊息,先告退了。”
“嗯,去罷。”傅辭翊動了動手指。
看來他得動點什麼手腳,讓皇帝下定決心不將皇位傳給太子。
一刻多鐘後,顏芙凝帶著兩本策論,深一腳前一腳地走在前院書房與那個前世囚禁的院子中間的小道上。
前世,他時常來別院。
時日一長,他便慢慢地允許她出院子,在庭院與花園走一走。
府門照舊不能出去,但相對一開始,算是放寬了不少約束。
一命嗚呼那日,她如此刻一般正散步回去,亦是走在這條路上,進了院子沒走幾步,有人從背後捅了刀子……
冰冰涼的刀子噗地一聲扎進了她的身體。
刀子拔出,又扎一刀。
鮮血淋漓。
此後的事,她記不太清楚了。
全因那時的她已瀕臨死亡,記得自己的身體溫度漸漸冷了下去。
也聽聞有腳步聲傳來,有人踢了踢她的身子,冷聲問:【死了嗎?】
嗓音是男子,聲線模糊,她分不清是誰人。
憶至此,顏芙凝攥緊了手中的兩本策論,腳步加快,幾乎是小跑著進了書房院中。
哪裡想到書房前的空地上的積雪被清掃過,雪又落下不少,滑得很。
她直接趴著摔了下去,立時痛撥出聲。
傅辭翊聽聞,連忙出來扶她。
“怎麼摔了?”
顏芙凝抬起水光瀲灩的眸子,直直看著他,先前對他的懼怕,又再度起來。
抓緊了書籍,縮了縮身子。
傅辭翊察覺,捏住她冰涼的手:“怎麼了?”
顏芙凝衝他笑了笑:“沒什麼,就是地太滑。”
“小心些。”傅辭翊明顯看到她的眼眶內含著淚水,輕輕扶著她進書房坐下,“我看看膝蓋有沒有磕傷?”
顏芙凝也不拒絕,只怔怔看著彎腰低頭在她跟前看膝蓋的他。
鬼神神差地,她問:“傅辭翊,你會朝我捅刀子麼?”
“說什麼胡話?”他在她鼻尖點了點,“我捨不得你死。”
顏芙凝趁機又問:“夫君會殺我麼?”
男子被她氣笑了:“怎麼又問此般問題?我都說了捨不得你死,怎會殺你?”
“我問這麼嚴肅的問題,你竟然笑。”顏芙凝佯裝淡定地嬌嗔,“先前咱們剛來京那會,遇到安夢,安夢以為我也是逃婚的,那時的你兇得很,所以我害怕呀。”
男子捏住她的雙肩,直直盯著她的眼:“顏芙凝,我認真告訴你,你若敢離開我,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會將你尋回,但決不會殺你。”
以前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非她不娶。
經過前段時間的夢。
雖說都是荒唐夢,但他猜想那或許是他與她的前世。
如此深的羈絆,便是今生糾葛的緣故。
只是奇怪的是,近來竟然不再做那樣的夢。
眼看她白皙的膝蓋上紅了一片,他輕輕按揉著,又溫柔吹了吹。
“瞧瞧,磕紅了,為夫心疼,如此為夫還會殺你?”
顏芙凝抿了抿唇,眼眶含了淚,不知是摔疼了,還是因為旁的什麼緣故,伸手過去,緊緊摟住了他的脖頸。
由於他是俯著身體的,如此摟抱著,大抵不舒服。
只見他拍拍她的手臂:“摟這麼緊作甚?”
摟這麼緊,她的雙腿還露著,怎麼瞧著怎麼曖昧。
傅辭翊喉結滾了滾。
顏芙凝這才放開他,將兩本策論給他:“喏,你要的。”
男子接過書往几案上一放,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吻了上去。
一人站立,一人坐著。
偏生站著的這人身量極高,顏芙凝只好揚起腦袋承受。
傅辭翊彎腰低首,手不自知地扣往她的大腿,下一瞬,拖住她的臀部抱了起來。
就這般抱著吻。
其實昨日當值午休的時辰,他得空翻了幾本醫書。
關於女子懷孕生子的篇章,他細細研讀過。
得出一個結論,女子生孩子是危險之事,特別是年紀小的女子,若是懷了身孕,將來生產更是危險。
跟何況懷裡的她還沒答應給他生女兒。
倘若自己本事太大,讓她懷了龍鳳胎,屆時生產起來更是辛苦。
雖如此剋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