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傅辭翊道,“是得讓他進來。”
“嗯。”顏芙凝頷首。
龍奕走在最前頭,腳步還沒跨入院門,就被李嬤嬤攔住。
“王爺不能進!”
“本王來看自個王妃,如何不能進?”
龍奕又要發火,想到婉悠就在裡頭,倘若被她聽聞自己責罵旁人,形象不好,遂側頭示意後頭跟著人。
李嬤嬤這才瞧見自家公子與少夫人拐過彎來。
“公子,少夫人,他……”
傅辭翊頷了頷首,示意允許龍奕進去。
李嬤嬤這才垂首立到一旁。
龍奕哼聲入內,抬眸見婉悠在主屋內雙眼無神地坐著,心裡一陣心疼。
她瞧不見,尋常時候大抵一直都是如此,默默坐著,連樂子都沒得尋。
穿過小院子,龍奕加快了腳步。
距離近了,再加婉孃的耳力比普通明眼人好,立時警覺地側頭:“誰?”
“是我,龍奕。”
婉娘摸索著起身,高喊:“李嬤嬤。”
李嬤嬤小跑著過來:“老奴在,公子與少夫人也過來了。”
婉娘這才穩下心緒,朝門口方向伸出手:“辭翊,芙凝。”
“娘。”顏芙凝喚了聲。
他們夫妻倆走在後頭,即便加快了腳步,還是被龍奕搶了先。
他單隻手端住木匣子,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了婉孃的手。
手的觸感不同,此人的手乾燥溫熱,掌心有層薄繭,嚇得婉娘連忙縮回手,卻被龍奕攥緊。
“我兒子兒媳就到跟前來了,你身為王爺……”
她話未說完,被龍奕打斷:“婉悠,我送解藥來了。”
“解藥?”婉娘沉了臉,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抽回手,“終於承認是你在我身上下了毒?”
“可笑,倘若是我下毒,我還帶什麼解藥來?”
龍奕把木匣子擱在桌面上,直接開啟。
傅辭翊與顏芙凝雙雙跨入門檻,一左一右扶住了婉娘。
龍奕轉過身去:“一瓶瓶試用,還是你們怎麼檢視一番?”
傅辭翊壓低聲與顏芙凝道:“還真被你猜中,照他的個性,真會一瓶瓶試用過去。”
“咱們還是小心為上。”顏芙凝也輕聲道。
龍奕砸吧嘴:“你們當著本王的面,如此議論合適麼?”
“且不論你如今按了什麼心,解藥必須眼看過。”
傅辭翊嗓音淡淡,抬了抬下巴,示意顏芙凝前去檢查。
顏芙凝瞥了一眼龍奕,緩步至桌邊,只見眼前的木匣子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有十餘個。
“光眼前就有這麼多解藥,而有些毒藥本身就沒有解藥,可見晉王府內多毒藥。”
此話說得龍奕一噎。
事實好似便是如此,他也無話可說,只抬了抬手:“你檢視罷。”
顏芙凝取出一瓶,開啟塞子,並未湊近了,只輕輕用手扇風。
如此依次操作,便選出了七瓶擱在一旁。
“這些有用還是無用?”傅辭翊問。
“沒有用,這些是普通解藥,譬如說止癢的,止笑什麼的。”
顏芙凝視線落在餘下的解藥上,依次開啟檢查,卻不能確定是什麼解藥。
“那這些呢?”傅辭翊又問。
顏芙凝坦誠:“我也不清楚。”
龍奕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何必如此麻煩?”他指了指一旁立著的李嬤嬤,“拿她來試試解藥就成。”
李嬤嬤雖然聽不明白。
但直覺告訴她,這樣的任務有危險,忙不得地往後退。
“不成,萬一解藥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製成,再則李嬤嬤又沒中毒。”顏芙凝否決。
婉娘由傅辭翊扶著到了桌邊:“芙凝,你說要為娘怎麼做?”
“娘,難就難在我們只知道您身上的毒造成了什麼後果,卻不知毒名。”顏芙凝抬眸看向龍奕,“而這些解藥,晉王爺也不問清楚究竟是什麼毒的解藥。”
“那我拿回去問。”
“不必問了。”顏芙凝倏然想到一點,也直接說了出來,“倘若孃的毒因匣子裡的解藥解了,那麼解藥擁有者便是下毒之人,所以我猜解藥並不在裡頭。”
“顏家女說得不無道理,但裡頭有幾瓶,是我偷偷拿來的,解藥的主人並不清楚。”龍奕道。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