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樣的童年,她好生心疼。
與其不切實際地讓他不想起,亦或忘記,還不如直面。或許他說出來,她可以幫忙分擔一些。
傅辭翊緩緩開口:“那會我年幼,是以與娘住在同一個院子。我是被煙嗆醒的,想跑出去,已沒了路。透過熊熊烈火,我看到他冷冷站在院子外。”
“絲毫沒有要進院子來救人的意思。”
“哪怕虛情假意地做幾個動作,肯定也有人會阻攔他,他都不曾。”
“顏芙凝,我有時候在想自己的冷血無情,大抵是隨了他。”
“不,你沒有冷血無情。”顏芙凝主動縮到他的懷裡,“身為子女,咱們不能選擇誰人當父母。但今後的人生是咱們自己的,咱們可以選擇積極面對,樂觀向上。”
“你說得對極。”他擁緊她嬌軟的身子,“就是要辛苦你,與我一道面對此等糟心事。”
“不辛苦,日子酸甜苦辣皆有,如此才是人生。”
這樣的人生,書中才不會有。
她大抵不是穿書,而是穿越。
那本連書名都沒有的神秘之書,大抵只是她穿越過來的一個器具。
傅辭翊將下頜擱在她的頭頂:“嗯,咱們睡罷。”
今日如此,心情終究受到了影響。
原本還想與她親近親近,此刻是丁點興致都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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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辭翊出門當值去。
顏芙凝也沒閒著,先去給婉娘把了脈,傅北墨進來時,便給他腦袋上紮了針。
“芙凝,為娘能恢復記憶麼?”婉娘問出聲。
“把娘身上十餘年來的毒解了,就能恢復,眼睛也能好。”
顏芙凝說著,輕輕捻著傅北墨腦袋上的針。
傅北墨插嘴:“嫂嫂,娘身上的毒怎麼解得快?”
“最快的方式便是尋到解藥,解藥大抵在晉王府,要尋得大抵難。”顏芙凝抿了抿唇,“所以我想自己再尋尋法子,成王府有個藏書閣,裡頭的醫書或許有解。”
傅北墨建議:“那咱們今日去尋龍鬚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