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把祖父搬出來,好使。”老國公聲如洪鐘。
“我曉得了。”顏芙凝俏皮笑著應下,“有祖父與爹孃當靠山,我自然不必怕的。”
婉娘緊緊抓著洪清漪的手:“你把芙凝生得這般好,感激的話我是真的說不盡。”
洪清漪拍拍婉孃的手背:“那就不說,你得好好養著身體,眼睛治好,記憶回來,你我屆時好生嘮嘮。”
又聊兩刻鐘,婉娘、傅辭翊與顏芙凝離開顏家。
三人乘坐同一輛馬車回去。
路上,顏芙凝摟著婆母的胳膊,一個勁地瞪傅辭翊。
傅辭翊俊臉漾著笑意,知道她有話說,此刻當著母親的面,羞赧得不好意思開口。
那就讓她多瞪幾回罷。
終於回到傅家主院,顏芙凝拉著傅辭翊進屋。
“說罷。”男子的嗓音含著笑。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你喊我啥?”
顏芙凝轉身,指尖戳他胸膛。
“凝凝。”男子蹙眉,“不好聽麼?”
“從未有人這般喊我,我還得反應一下。”
反應過來,才知他是在喊她。
“那如今有了。”男子捏捏她的臉,“你可以直接喚我辭翊。”
“我還是喜歡連名帶姓地喊,你喊我顏芙凝,亦或娘子皆可。”顏芙凝抖了抖身子,“喊凝凝,我會起雞皮疙瘩的。”
說話時,將手臂肌膚露出來給他瞧。
傅辭翊瞧眼前纖細的手臂上,還真的起了一層雞皮,汗毛都豎了起來,委實不解道:“你對男女感情的事,是不是很木訥?”
顏芙凝眨巴眨巴眼:“胡說,我就是覺得突然那麼喊,此刻又那樣說,很不適應。”
“呵,就是木訥。”男子短促輕笑。
“你高興,愛怎麼說怎麼說。”
“還不承認?”男子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的眼,“我追你從稱呼開始,娘子,凝凝,可懂?”
顏芙凝的心倏然停跳了一拍:“這樣啊?”
傅辭翊在她唇瓣上親了一口:“嗯。”抓了她的手,“今夜可以碰他了麼?抓一把,握一握更好。”
顏芙凝水汪汪的眼瞪圓了:“傅辭翊,你太蹬鼻子上臉了,還沒怎麼追呢?”
“你有氣可以使在他身上,他不怕疼。”男子循循善誘著。
“真不怕疼嗎?”
她的好奇心起來。
倏然,院子外傳來傅北墨的喊聲:“哥,龐小將軍來了。”
喊聲甫落,傅北墨便帶著龐高卓進了院子。
顏芙凝拍了拍小臉,挪步去了裡間。
傅辭翊仿若沒事人般,站去了廊下。
“你的身份被龍池安暴露,此事我聽說了。”龐高卓加快腳步,也站到了廊下,“聞嶼,此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喊辭翊,到底不如喊聞嶼來得順口。
沒想到傅辭翊淡聲:“過去的名字,能不提則不提。”
“行行行。”龐高卓應下,喃喃道,“當年你在火災中‘喪生’後,我與龍池安便不太來往了。不是我說,我就是個行軍打仗的料,整不明白他那套虛的。”
還是身旁的龍聞嶼一直冷著張臉來得可靠。
怕就怕上一瞬對你笑著的人,下一瞬能遞出刀子來,這才是最可怕的。
譬如龍池安,大抵就是這樣子的人。
枉費他們三人以往是好朋友好兄弟,如今龍池安竟然覬覦朋友之妻,大肆揭露朋友的身份。
要知道當年火災有蹊蹺,龍聞嶼此般回來,必定有所圖謀。
龍池安將龍聞嶼的身份貿然揭露,害得他一時間不好報仇了。
傅辭翊提醒他:“過去的事情少提。”
“我明白。”龐高卓點頭,“你要有用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他拍拍胸膛,與傅北墨介紹:“我與你哥是鐵哥們,他喊我胖子。”
傅北墨明白過來。
此刻的長公主府。
龍池安未曾用午膳,連點心也吃不下。
龍舒雲勸了一會,見兒子聽不見去,便讓女兒來勸他。
石漾漾來到龍池安床旁:“哥,事情的前前後後,影五影七都跟我說了。你說此事整得,反倒將芙凝更往傅大人那邊推。”
她的兄長怎麼像是當了顏芙凝與傅辭翊夫妻關係的推手一般。
倘若沒有兄長的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