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傅南窈側過身,背對著門口。
傅北墨也來了氣:“不吃拉倒。”
那麼好吃的排骨,他剛才嘗過,忍不住將手指頭一併吞了去。
姐姐不吃,正合他意。
換錯新娘終究是大事,傅婉娘雖然已經接受顏芙凝是她的兒媳婦,但不能很快回到之前的相處狀態。
是以,飯桌上,大家都很沉悶。
傅南窈沒來吃飯,顏芙凝便將菜夾了部分出來,放去灶間溫著。
待他們四人吃完,傅南窈還是沒出來用飯。
顏芙凝便讓傅北墨將溫著的飯菜給她端去。
沒想到,呯的一聲,傅南窈連碗帶著飯菜砸在了院子裡。
碗碎了,飯菜灑落一地。
傅北墨看著地上的飯菜,眉心擰緊:“姐,你傻了?”
怎麼比他還傻?
“我才不吃她做的東西,這個家有她沒我。哥哥容得下她,我可容不了。”傅南窈瘸著腿,走了幾步,問傅辭翊,“哥,你表個態。”
傅辭翊不作聲。
事情變得很難堪。
遲早有這麼一天,顏芙凝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她算了算,自個賺的錢幾乎都貼在家用上了。若是此刻離開,她沒錢住客棧。
得挖點山貨賣掉,如此過一日算一日。
遂當即去柴房拿了鋤頭,不顧肩膀疼痛,背了揹簍,跑出了院子。
聽到響動,婉娘回過神來:“怎麼了?”
傅北墨不滿地嘟囔:“嫂嫂背了揹簍,許是要進山。”
婉娘拉了一把身旁站著的大兒子:“辭翊,你快去追。”
傅辭翊不動。
那日被她羞辱的畫面歷歷在目。
對比之下,此刻她所受的羞辱與折磨僅是他所受到的零頭。
更何況,將她留在身旁,目的不正是想要折磨報復麼?
但心低隱有莫名煩躁,腳尖朝了外,腿卻似罐鉛,動彈不得。
婉娘只好叫傅北墨追。
傅北墨撒開腿,跑得飛快。
“嫂嫂——”
他很快追上顏芙凝,從她背上取了揹簍。
“嫂嫂去哪?我陪嫂嫂去。”
顏芙凝笑意輕淺:“我怕是不能當你嫂嫂了,你可以喚我姐姐,這會子我想去挖點冬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