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酌修躺在床上,從衣衫中摸出一份信箋。這是裴言潯離去時,悄悄塞給他的,還沒得及瞧。
信箋展開,只有寥寥幾筆,借月色,瞧清上面寫著:北寧必亂,佐爾,以換美人。
指腹劃過美人二字,李酌修勾唇,眼色微涼。
……
魚十染又長大了些,魚娘給他另外搭了一張床,一間正房,用泥土一分為二,隔出一個小屋子給魚十住連個窗子都沒有,平常就在外面的屋子,到了睡覺時,才回去。
魚十染拉著魚十鳶說了好些話,魚娘催了又催,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屋。
“我是想陪姐夫來著……”
臨走前,他嘟囔了句,魚十鳶臉一紅,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快去睡你的。”
近一年未見,還是那麼嘴欠。
魚娘鋪好了被子,魚十鳶忙不迭鑽進去,喟嘆一聲:“還是家中舒服。”
“哼。”
耳側有一聲不滿,緊接著便是嗔怒的話調:“家中再舒服,也留不住你了。就會在你阿孃這裡說幾句討好話。”
“阿孃。”魚十鳶滾進魚娘懷裡,撒嬌道:“這是我家,怎麼還需要留?無論走出多遠,我都會回來。您瞧,我都走到錦都了,不還是回來了。”
“那時予怎麼還跟來了?”
聽魚娘問,魚十鳶反而鬆了口氣,她就怕魚娘一直憋著不問,如今問了,便是對時予沒有厭惡之意。
“阿孃,您之前拿來唬騙鄰里的話,怕是要成真了。”魚十鳶羞怯抿唇,暗悄悄打量魚孃的臉色。
“你們、你不是去尋燕王了麼?自是再無交集才對。”誰知,魚娘反而蹙起眉頭,她神色凝重落在魚十鳶臉上,“十鳶,你老實和阿孃說,他是不是在去的路上欺負你了?”
“沒、沒有!”魚十鳶趕忙搖頭,又急急解釋,“阿孃,時予他姓李,名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