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潯不滿蹙眉,“燕王殿下,這頂帽子,可給本宮叩大了。”
裴言潯語調輕鬆,李酌修卻沒有放鬆下來,他彎腰作揖,語氣雖有歉意,心中仍然繃著一根弦,他說:“是時予的錯。”
“安成縣就在前面,不知殿下可否賞臉,移步縣中酒樓一聚?也好叫時予賠個不是。”李酌修語氣誠懇,做出請的手勢。
裴言潯當然樂意,他點頭,轉身跨上馬,瞭聲道:“你們來領路。”
魚十鳶和李酌修一同坐回馬車,馬車搖搖晃晃,軲轆壓過土地的聲音格外沉悶。她搓著衣角,悄無聲息靠近李酌修,貼近他耳側,憂聲問:“時予,他來這裡,可是要研究地形,進而帶兵攻打進來?”
東吳,北寧的鄰國,緊緊貼著嶺南道,若是要打仗,荊州便會是第一口肉。
“莫要自亂陣腳。”裴言潯拍了拍魚十鳶的手背,以示安慰,又溫聲道:“他生性好動,興許只是來這邊遊樂。”
“但願如此。”
李酌修特意打聽了安成縣的最好一家酒樓,來宴請裴言潯。
“既然時予兄這麼熱情,那我就不客氣了”裴言潯接過小二遞來的選單,自顧自點起菜來。
魚十鳶如坐針氈,硬著頭皮陪同。此情此景,不免想起二人初遇時,裴言潯稱顧府的馬兒嚇到了他的貓,於是逼著自己請他吃飯。
“可是在懷念舊時初逢?”
聲音突兀,魚十鳶本就緊張,這話一出,心裡剎那恍如有鼓槌平地起。
她垂著頭,知道裴言潯這句話實在對自己說,想了想,還是決定將話說開,“人生初見,地緣相處都有差別,難免生出誤會,殿下大人大量,可莫要與小女子一般計較才好。”
“好一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