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這錢算我賬上。”
魚十鳶見李酌修態度堅定,深深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另有目的,“你是要去給朝廷告密嗎?”
聞言,李酌修眼底閃過精光,他笑道:“我身無分文,用什麼去告密?誰能為我所用?”
說的也是,魚十鳶點點頭,又猶猶豫豫地問:“當真記你賬上?”
“當真。”
晨光破開湛藍的天色,日光為江面鍍上金箔,魚十鳶以竹點水,朝著青水縣方向揚帆。
“魚十鳶,你可想過別的營生?”李酌修立在一側,青山伴懷,江水重疊,極美的景色,卻能在剎那間吞吐人命。
“別的營生?”魚十鳶臉上泛起冥迷,隨後迷茫開口,“先識字,等炸燬了礁石……”
話飄渺而斷,炸燬了礁石又當如何呢……她是想要去走水產生意,可若是真躬行,卻又膽怯上心頭。
“毀了礁石,之後如何?”
魚十鳶發現,李酌修真的很喜歡刨根問底,也不管別人是否想要多言。
“時予,你被貶官,是因你這喜鑽牛角尖的性子嗎?”
李酌修微微一愣,忽而揚起眉梢,“你猜猜。”
相處下來,他才知,原來魚十鳶當自己是被貶的文官。如此正合他意,不需多費口舌。
魚十鳶撇嘴,專心引水。
她才不會像李酌修那樣無趣,抱著人家心頭痛深啃。
“到了。”
隨著魚十鳶一聲低喚,李酌修挑目望去。
到底是個縣城,排排小房鱗次櫛比,彎彎曲曲的溪流將其環繞,拱橋橫跨,楊柳垂首。
商販的叫賣聲混著來往交談聲,包子的香味摻著魚鮮之氣,熱鬧非凡。
魚十鳶隔壁家的河嬸子熱心,瞧見李酌修整日穿著不合身的衣裳,便把自己兒子的一套衣服拿了出來。
她兒子喚作河長翏,去歲常舉明經三甲十二名,眼下在縣裡任職。
李酌修試了那衣服,倒也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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