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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淵將手機對準了小衛衣。
白光照亮下,他看清了那張毫無睏意的臉。
“不要用手電筒對著別人的眼睛,”分析家勸完了這個勸那個,沒半點休息的功夫,他對小衛衣的清醒同樣感到驚奇,“睡醒了嗎?你怎麼知道我們來這裡了?”
“碰巧而已。”她的說辭很敷衍,問題倒多,“你們是來看什麼的?我又錯過了什麼嗎?”
“讓開,你們不走我要走了。”剛和人爭執過,逆流火氣壓不下去,她擠開堵在一起的人,重重撞上小衛衣的肩膀,“自己睡覺,錯過的東西天天想著問別人,天下好處都給你一個人佔了?”
卡特蘭把逆流當成免費開路的,跟在她身後走了還不忘煽風點火:“真有那種好事我肯定想佔一佔,你說對吧,小流?”
“少用這種噁心的稱呼叫我!”
再不走真的要來不及了,幾人陸續離開,忻淵錯開他們逗留在最後,親眼見證小衛衣又恢復了困乎乎的模樣,短暫的清醒彷彿只是錯覺。
女字旁的“她”,加上睡眠的特性,他手上的線索指向的就是這個人,錯不了。
傲慢和嫉妒是一體的,傲慢說了自己能力出眾,那能令和他一體的嫉妒指明瞭感到羨慕的使者,一定不容小覷。
在心裡的本子上多記一筆,忻淵掐著下午會議開始的時間點回到圓桌房間。
這次監督者沒提前放人。
分析家早上來不及講的內容正好作為下午的開場,他說自己以前是個大學老師,眼紅手下學生的學術天賦,用不正當手段搶奪了學術成果,後來一時的榮譽沒法滿足他的貪心,他乾的髒事越來越多,評上的職稱也越來越大。
遭到欺壓的學生數量太多,他行事辦不到十全十美,在要露出破綻前,是惡魔找到他,為他兜了底。
“這樣啊……”飛黃蹙緊了眉,想說什麼又說不上來。
是個在接受範圍中的故事,但總覺得差了點意思。
忻淵聽完則立刻敲定了,這個故事裡有編造的成分,要麼全是假的,要麼經過了美化。
已經被交代出的和惡魔繫結的原因都偏向於個人,可最後惡魔包庇惡行的目的完全不同——逆流那裡,惡魔助紂為虐,幫她打倒了試圖阻止她的人,輪到分析家,惡魔怎麼就選擇了兜底、把醜惡行徑瞞下來了呢?
加上卡特蘭和飛黃的故事,不難看出惡魔推動使者去做的事無一不是在引導他們將惡德展現在世介面前。
放到分析家的故事裡,惡魔應該把他搶走別人學術成果的事公之於眾,同時宣佈搶來的就是他的,整垮學術圈風氣才對。
這個邏輯漏洞說小不小,忻淵不知道在場有多少人發現了,但他認為掛了“分析家”名頭的故事主人不該意識不到。
反觀分析家本人,氣定神閒,完全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問題。
他會是那個奸細嗎?
“我有一點想問,”卡特蘭打量著剛發言完的分析家,“你的故事,有別人知道嗎?”
她指了指逆流:“飛黃知道小流的事,小白知道我的事,你呢?有誰認識你?”
小白叫的是白襯衫。
“反正我認識的人不是你,”逆流的椅子在中午離開的一小時裡被扶起來了,大概是NPC下了鉤子扶的,但她偏不回去,坐在桌邊上晃腿,“區別太大了。”
她說的是分析家,目光卻在忻淵和小衛衣之間徘徊。
“我不清楚,那個人不說,我也沒辦法知道啊,”分析家十指交叉放在膝蓋上,“飛黃你好像也沒人指認?”
他這話是想拖人一起被懷疑。
“有哦,”卡特蘭點了點自己,“他的事我知道啊。”
分析家聳肩:“也對,你是他公司捧的,你認識他很正常。”
小白總能在關鍵的時候提供有用的建議,他像是怕得罪人,掙扎了一會兒才說:“那個,我們中間不是還有兩個人沒說過話嗎,他們認識誰?”
沒說過話的人,當然是忻淵和一直在睡覺的小衛衣。
小衛衣這會兒戴上了帽子,但眼睛露在外面,讓人看得到她現在是醒著的,她人歪著不肯好好坐正,說話調子也拖得極長:“我昨晚一進房間就睡了……早上和中午飯也沒吃,餓死了,腦子轉不動。”
她一說大家就明白了,這人壓根沒看線索。
“晚上記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