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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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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鳶鬆開槍,手肘往後一捅,以他和陳舒杭的個人素質差距,陳舒杭根本躲不開的。

可戴著項圈的陳醫生輕飄飄地放棄了對手下人的牽制,早有預料似地側身避開。

是監控照到了忻鳶伺機而動的手。

陳舒杭被控制了。

忻鳶目標明確,趁著陳醫生閃到一邊的時機撐起身體,手腕發力,遊刃有餘地反擲出螺絲刀,十字螺絲刀飛過一條直線軌跡,尖銳端擊穿了五毫米厚的玻璃。

他射擊練得好,投擲也異常精準。

玻璃爆開,碎片撒落,和螺絲刀一同墜在下方的臺階上。

陳舒杭在監控損壞後呆愣了一秒,旋即摸出白大褂兜裡的手術刀,在五指間慣性動作地挽了個刀花,重新攻過來,刀尖對著忻鳶的後心。

不愧是專業醫生,會挑位置。

忻鳶翻身,面對面擒住醫生拿刀的手腕,一個手刀就要劈在頸側大動脈,陳舒杭朝後傾,硬拖著忻鳶摔下了樓梯。

兩人互相牽制著手上的動作,身位交替著一上一下,翻滾的過程中,小瓶子從醫生口袋裡掉了出來。

瓶子掉出的微響幾乎被扭打的動靜完全蓋過。

可陳舒杭就是在小玻璃瓶漏出口袋的第一刻清醒了過來,拼了命地要掙脫忻鳶的桎梏:“血……”

忻鳶揪準機會一次得手,劈昏了醫生。

大動脈的位置靠外力可以讓普通人短暫昏厥幾分鐘。

摔到六樓,他以半跪的姿勢穩穩落地,隨即拎麻袋似的拎住陳舒杭脖子上的項圈,丟完東西空出來的右手此時已多拿了一把小巧工具,繞到頸後給陳舒杭解那差點害死人的項圈。

老闆家裡的項圈拆卸工具被他帶出來了幾個,砸監控的小螺絲刀是其中之一。

拆開後,忻鳶從陳醫生的脖子裡拔出一根針。

他現在脖子上也有個沒長好的針眼,是殺狼的晚上被注射鎮靜劑和肌松劑留下的。

做完這一切,忻鳶彎腰撿起了小瓶子。

樓上的蝴蝶旁觀完整場黑羊間的內鬥,慢悠悠地飛下來。

它是被派來保護陳舒杭的,毒性極強,普通的白羊根本不敢靠近,卻沒對忻鳶動手。

不是不敢,而是沒必要。

動物對人身上釋放出的善意、惡意或是殺意,總能盡數察覺。

鳳蝶停在了忻鳶左手中指的關節處,像一枚戒指,隨著他手上開瓶子的動作晃動。

“我認得你,”忻鳶沒看蝴蝶,但是對著它說話,“不對,我認得的不是你,是你的主人,他當時帶的也是一隻紅蝶,和你長得很像。”

他把液體倒在手上,起初瓶口傾斜小,異常濃稠的紅色血珠只是一滴滴粘在他的指腹上,漸漸的,它們聚在一起,一道細細的血流順著忻鳶手指的弧度,匯入掌心。

“真是的,我說胡話了,蝴蝶的壽命最長也只有十一個月,人的血液一年內更新三次,當年的蝴蝶早死了。”

他看著那些血液一點點凝結、產生變化,最終,他的掌心生出了一隻全新的蝴蝶。

湖水般的藍色蛺蝶。

瓶子裡的既是血液,也是蛹汁。

忻鳶將那隻成型的蝴蝶揮落,它不生氣,乖巧地落在陳舒杭身邊守著。

他上樓撿槍,背對著蝴蝶揮了下手:“你守著醫生吧,反正這是你主人的命令,他要是醒了想辦法勸他回市中心去,這裡不安全,紅色的我帶走了,讓它陪著我當作精神損失費。”

“你主人知道了不會介意的。”

他賣了個另一方大機率不會得知的面子,壓根沒和陳舒杭認真動手。

“……不對,他肯定不記得我了,出副本會模糊化記憶的。”

廣播一直在放,忻鳶用槍砸壞了音訊顯示器,停了,又試著破壞主機,主機的外殼似乎是用特殊材質做的,很堅硬,他毀不掉,意思意思踹一腳。

“這裡沒東西好找了,廣播臺只是一個看起來重要的空殼而已,”忻鳶喃喃自語,“該去電視臺了。”

*

外面真的下雨了。

忻鳶一路跑過去,躲進另一邊的電視臺時還是溼掉了大半衣衫,他想還好這裡不是什麼末日背景的副本,不然一場硫酸雨已經要了他的命。

關上電視臺腐朽了大半的門,把風雨隔絕在外,他開啟手機自帶的手電筒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