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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並沒有給他追問的機會。
叮鈴鈴鈴————
打鈴了。
這時,李朱邵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
這是上工的鈴聲。
午休時間過了。
李朱邵從床上起來走到椅子前,眼神渙散地拿起深藍色工作服,抖了兩下穿到身上,又走到已經碎了的穿衣鏡前,整理自己的頭髮,然後開門離開。
對通訊器說了一句,這活幹不了,藍祈趕緊跟上李朱邵。
路過苗孝蹲的地方藍祈對他點頭,示意他別墨跡。
雖然還是害怕,苗孝還是跟上。
跟著李朱邵,兩人到了車間。
3號車間。
放眼望去,廢棄車間環境陰暗荒涼,一層厚厚的灰塵覆蓋在地面和工作臺上,機器裝置的殘骸散落在地上,生鏽的金屬碎片鋪了一地板。
李朱邵走到自己工作臺,對著空氣開始工作了,就跟個提線木偶一樣,雙眼無神。
苗孝看看藍祈:“他在幹啥...?”
藍祈:“工作。”
說話間,李朱邵又按了一下工作臺旁邊壞掉的啟動按鈕。
突然,他動作頓住了。
猛地拍了一下工作臺:“你會不會幹?”聲音乾澀。
“他他他...他在跟空氣說話?”苗孝驚恐地問。
藍祈沒說話,盯著李朱邵。
過了一會兒,被他吼的那個‘人’好像離開了,因為李朱邵呆滯的目光像是有軌跡一樣,目送那個‘人’出了車間門。
一出去,李朱邵開始僵硬地左轉一下腦袋右轉一下腦袋,好像在確定有沒有別人。
苗孝不解地看著李朱邵:“他在幹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頓了一下,走到另一個工作臺前,手在工作臺底下動了動,然後轉身走了。
那動作就好像在底下塞了什麼東西。
然後扯著嘴角僵硬地笑了起來。
看著就很恐怖。
遲鈍如苗孝都看出來了:“他在陷害人!”
並且陷害成功了。
藍祈看著他。
他應該是在重複之前的事情。
這時,不知道為什麼,李朱邵眼神突然變了,目光突然彙集,剛才還呆滯的目光突然清明瞭起來。
熟悉的鐵鏈拖地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李朱邵雙腿好像不受控一樣跪了下來。
他的怒吼響徹整個車間,聲音中透出極度的痛苦與絕望:“為什麼不殺了我,為什麼要一遍一遍折磨我!!!”
伴著吼聲,狗人緩步走進了昏暗的車間。
狗人手中拿著鐵鏈,冷冽的金屬在微光中折射出蕭瑟的光芒。
接著,狗人停在了李朱邵面前,
不費吹灰之力,他將鐵鏈緊緊地纏在了李朱邵脖子上。
這是苗孝第一次看到狗人,他驚恐地看著藍祈,眼神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驚和恐懼。
從這一刻開始,人與狗的位置調換。
彷彿扭曲現實的寫照,顛覆了常理中的主從關係。
李朱邵被鐵鏈子鎖住,四肢著地,他的姿態不再是人的形貌,反而如同一隻被馴服的狗那般,屈從於狗人的威嚴和力量之下。
鐵鏈隨著狗人的牽引,拉扯著李朱邵的脖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李朱邵的手腳不協調地移動,在粗糙的車間地面上,他的膝蓋和掌心摩擦著,留下一串淡淡的血印。
李朱邵的呼吸聲沉重而急促,彷彿每次吸氣都需付出巨大的努力。
他的面孔被屈辱和痛苦所扭曲,他的身體被迫順從著狗人的引導。
周圍的氛圍凝重寂靜,除了鐵鏈與地板的交響聲,車間裡充斥著壓抑和不安的空氣。
狗人走得泰然自若,在狗人的操控下,李朱邵爬出了車間。
藍祈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沿著脊樑骨升起。
這是一種沉重的、難以言表的,人性之於野獸本能的失衡和顛覆,人與野獸的界限被模糊,原始與文明的碰撞讓整個場景縈繞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狗人牽著李朱邵離開了。
苗孝捂著嘴,整個人抖如篩糠。
藍祈深吸一口氣,將內心的不適感壓下。
狗人出現前,李朱邵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