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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相替

望放棄,分別在繩床、竹椅上睡著了。

白秀才託著小藥缸,沐浴在窗前月光裡。那臭老頭兒的話,他一個字都不要信。

泉水浸滿月光,顯得異常清涼。似乎這樣,鯉魚就能好過一些。等著朋友死去,這種滋味要比死還難受。可他得挨著,得受著,得熬著。咎由自取也罷,撕心裂肺也罷,他得陪著它,鯉魚還需要他。它的眼珠兒還在轉,還在吐出小小的泡沫,它還沒有死。這時候若是拋下它,鯉魚該會有多麼恐懼啊。尤其,是獨自面對離別的時刻……

夜風輕輕地吹過簷下的竹片。他似乎聽到了黑暗中的更漏。一滴,兩滴,三滴……不緊不慢,不緩不急,一聲聲將他逼至絕望。

“是我就好了。”他終於忍不住出聲,“當年我落在江裡,就該被蛟吃掉……是我該被火燒,是我該死!”他突然住口,眼裡流動著莫名的喜意。

他把藥缸放在案几上,坐下,將雙手浸入水中。一小團紅光輕輕籠罩了鯉魚的身體。他闔上眼睛,聚精會神地把紅光一*輸入鯉魚的身體。鯉魚漸漸起了變化,焦黑褪去,皮肉復生,碎爛的鰭尾掉落下來,長出了鮮靈靈的鱗片和新鰭……與此同時,一片焦爛咬上他的左臂,繼而攀上肩膀,爬過前胸後背,半邊臉也開始冒出血泡,皮開肉綻……

雲老被慘叫聲驚醒。眼前一幕恍然如夢。蠟燭遍淌燭淚,一個燒得慘不忍睹的人倒在案下,還在蠕動翻滾。藥缸裡波光粼粼,那條鯉魚“噗喇”一下跳了出來,在那人身畔蹦來跳去。雲老急忙抓住鯉魚放回缸裡,鯉魚立刻活潑潑地遊起來,它皮光肉滑完好無損,哪有一點兒垂死之狀?雲老驚訝之下,忙去看地下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一副面孔焦爛猙獰,身上皮肉好似臘油熔化,奄奄地抓住他衣袖:“大夫,這樣總行了罷?”

他還要問什麼,白秀才已經昏了過去。

雲老大駭,敬意頓生:“老兒不會治魚,治人卻是好手。阿喜,取淨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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