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不擔心我有什麼心思?”司桓肅語氣不鹹不淡的,又問了一遍。
顧運眸子還泛著淡淡的笑意(),水光淋漓的(),她端起來茶杯飲了一口,平復平復心情,方看著人,慢慢道:“司大人是小瞧自己了還是小瞧我了,我有什麼不放心,有什麼可醋的,難道出現一個女人,就要往那方面作想不成?別的不提,你要真有那個心,我屋裡這些丫頭,哪一個不好,難道都比那黃娘子差,讓你非定要看上人家,動那樣的心思。”
司桓肅:“哦,你讓我動你的丫頭?”
顧運眼睛一瞥,“胡說八道什麼,我勸你正經別再說這樣的話。莫說我的丫鬟你不能動,既然與我成了親,這世上所有女子,自當是都跟你無關了。若做不到,那也好辦,先與我一拍兩散就是。”
半晌,司桓肅撫額低笑,“果真是個霸道的,倒的確是我看上的九小姐。我也告訴你一句,旁人如與我何干,再不要叫我聽見你為那些不相干的玩意兒,說出一拍兩散這四個字。”
這算是兩人相互交明的底線之一。
司桓肅的反應也顧運意料之中,她能嫁司桓肅,除了圖人家好看的皮囊,自然還有別的,外頭都道司大指揮不近女色,顧運叫人偷摸去查了,的確如此,這人一個月都不回幾次府邸,常常都是夜宿在稽查司衙門,家裡壓根沒有女人。
這點,在顧運這裡和俊逸貌美的長相也並列重要了。如若不能是一對一的夫妻關係,那親事結來也是添堵,日日橫在心裡不痛快,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她不做這樣的事。
不過現在知道了,傳言也不能盡信,哪有什麼不近女色,人家近得很。
好歹身邊乾乾淨淨這點的確是真。
顧運知道司桓肅是聽到了下人們的嚼舌根和閒話,便皺眉道:“那女子不過與大家一樣都是做事的,只是因為女兒的身份,就被造謠傳出這些風月上的閒言碎語來,平白臆想揣測人家心思,偏偏就算不去看她正經事做得好不好,是個什麼道理?她要是因著打理壞了我的花園花圃,攆出去不再用是應當,可她活兒做得又好,怎麼那些眼睛還去盯著一些沒有的東西,且因為不甘心沒有閒言,生生也要造點出來,可見心腸惡毒,令人心煩。”
司桓肅聽了也皺眉,當時沒說什麼。
第二日早上出門之前,就讓人處置了那些無事生非多口多舌的人。
那黃娘子當時見顧雲來瞧了自己,心裡苦澀,憂心只怕要和以往一樣,生出是非,然後將自己趕出去。卻未料第二日,就聽說,那些隨意生事嚼舌根的幾個人,被打了板子攆出了司府。
黃娘子幾欲落淚,回了自己屋子裡,只默默給顧運磕了個頭,感謝她。
從前因著司桓肅回府的日子少,府邸內又連一個主子都沒有,儘管知道司桓肅脾性不好惹,卻覺得那是在外頭,府上之事司桓肅一蓋很少理來的,日子一久,有些人規矩自然就鬆散了。
而經此一役,那些下人醒神一般憶
() 起司桓肅在外的名聲和手段,還能不怕?個個夾起尾巴,噤若寒蟬。
都知道今時不比以往,府上有了夫人,不說大人喜歡夫人喜歡得什麼模樣,他們也領教了的夫人的脾氣,那也是個厲害與大人不遑多讓的,而他們大人更是一味縱容著人。
先前誰能想到,司桓肅娶了妻子,竟然喜歡人成這樣。
司桓肅性格上有與人不同之處,顧運想這大約與他幼時的經歷有些關係,人格上偏執的一面已經形成。
平日裡沒事是還好,看不出來。
但真發生了什麼,碰上顧運這個同樣擰的,便會出事。
兩人蜜裡調油好了一個月。
這日,司桓肅接到公差,要去南六州辦事,顧運沒去過南六州,便問司桓肅,可不可以帶她同去。
司桓肅每次出差,手裡必是大案,動輒殺人抄家,怎麼敢帶顧運,便讓她好生待在家裡,等他回來,再帶她去玩。
顧運當時是隨口一問,不可以就不可以,她又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就點了點頭。
翌日司桓肅就出發了。
司桓肅離開後,顧運在家裡閒了一兩日,索性回了顧家。
不妨正聽說顧泰也要下南六州,一下就樂了,心說不能跟司桓肅一起去,很她姐姐出門用沒有問題了吧。
她一央顧泰,顧泰也答應了。
第一站就是南六州的臨州。
顧運眉梢一挑,“怎麼這麼巧?司桓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