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未免有些奇怪,就因為這點事,卻想將太子拉下馬?
簡直天方夜譚。
儲君年已長成,而下面的皇子不過幾歲稚兒,都不說皇帝,任何只要腦子沒問題的人,都知道這種情況下絕對不能廢太子,國賴長君,這四個字並非開玩笑,幼兒如何能治理一個偌大的國家?
除了在非常特殊的情況下會扶持幼年皇子上位,譬譬如沒有成年長嗣,又或者長子真的蠢笨到難堪大任的地步。其餘若有這種心思之人,怕只是因為幼子稚兒好控制,可挾天子以令諸侯,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那為什麼還有人膽敢進比此大逆不道之言?不怕觸怒天子?
顧泰心中有了一個不大好的猜測。
她怕是皇帝的身體出了差錯。
只是猜想終究是猜想,她沒辦法打聽到訊息。
第二日,顧泰又私下與老爺子詳討了一番。
顧運對情緒的感知非常敏感,察覺到顧泰好像心裡有事。
便私下悄悄問了,而因著茲事體大,又恐是關乎朝堂,顧泰就閉口不討,讓人安心,
但很快,顧運從司桓肅處知道了一點事。
是說太子在回京的路上出了事,生了病,不知誰傳出來的訊息說是感染了時疫。
皇上聞得,異常擔心,便命司桓肅即刻帶上御醫趕過去,讓他務必將太子健全帶回來。
那日晚上,顧運正睡得迷迷糊糊,司桓肅夜潛了顧家,到了顧運的房中。
顧運還來不及叫人,就說了一句,“是我。”
司桓肅穿著一身玄色衣服,腰間配著刀。
顧運揉揉眼睛,聲音是沒醒神的含渾,“怎麼現在來了,是不是有事跟我說?”
一邊正要從床上起來,司桓肅怕她身上冷,按著她依舊躺好,“無事,不用起來。我要出公差,過來與你說一聲。”
說完,忽然伸手摸了摸顧運的臉頰,然後又說自己去接太子返京。
顧運覺得有些奇怪,一時又沒想明白。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好像心裡有一根線在牽引,但又弄不明白究竟回發生什麼事。
司桓肅最後說了一句,“等我回來。”
說完,就走了。
端的是,來無聲去無息。
司桓肅離京的第五天,
皇帝忽然稱病罷朝,朝臣也並沒放在心上,以為是憂思太子之故意。
休息幾日,繼續上朝。
卻又過了兩日,再次罷朝。
如此兩三回,群臣開始心裡有所懷疑,有些人開始擔心,聖上龍體似乎出了問題。
彷彿是一夜之間,連空氣都緊張了起來。
一日,聖上在朝堂之上大吐了一口血,然後暈厥。朝臣驚恐,亂作一團。
後傳來御醫,經過診治,御醫支支吾吾,言陛下生了怪病,病因暫時不明。
皇上陡然重病,太子
與司桓肅卻皆不在京中。
事實上,從太子被彈劾,就是有人在背後計劃。
皇上生病,吐血,昏迷。
趙家暗中早已經準備就緒。
朝堂之上暗流湧動,風波叢生。
宮裡雖訊息封鎖了起來,卻有人得到了密報,皇上已是神志不清,不知真假。
值此關鍵時候,一旦站隊,若成,日後高官厚祿,加官進爵。
有人的心已經偏了,開始動搖。
說是太子不定已經感染的疫病,死在了路上,漸漸的,形勢又有了微妙的變化。
顧家幾世幾代的立身法則是不參與黨派競爭,不站隊,只做一個本本分分的臣子。
這短短的時日,連顧元彥都受到了影響。
好在顧元彥裝傻充愣糊弄了過去。
這日,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顧運早早醒了過來,她這幾日連懶覺都不大睡。
醒來後就靜靜躺一會兒,被子裡暖呼呼的,她把手伸出來,放在被子外面,沒一會兒,手就冷了,人也清醒了。>r />
洗漱完,換好衣裳,早飯還沒來的及吃,忽聽見前院有動靜。
顧運也不叫丫鬟,自己就抬腳走出去,拉了個丫頭問,說是幾個護衛都往老太太院裡去了。
顧運連忙也往那邊過去,才進院子,只見丫鬟們立在廊上。
進得屋,只見顧泰,顧承庭都在這裡。
“大姐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