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王眉頭一皺,怎麼還扯上司桓肅了?那位明明白白是皇上手中的一把刀,輕易誰敢惹的。
今番不知為何事來了中州,他們府又正好要辦這個春日宴,自然不敢把人漏掉,延平王在外事上從不含糊,親自下的帖子。
未知人一過來,自己府上就有人惹事。
心裡沉沉,延平王面上卻朗笑幾聲,與在場這些人招呼一聲,道:“司指揮已是過來,本王且去見見,諸位先請自便。”
話落,已經調轉那頭朝山莊回去,後面五六個侍衛一同跟了上去。
莊子這邊,司桓肅面也不露,卻已經讓孟誨將查出來的人捆了送去王妃跟前。
王妃才驚訝得知此事,連問起來事情緣由,一嬤嬤上前回話:“一位顧小姐和一位司小姐,晨起在馬房裡挑了一匹馬,出門打馬遊玩,誰知馬兒路上發了瘋,亂闖亂撞,竟把兩位小姐給摔了!幸而咱們家世子爺和趙公子正好遇見,將兩位小姐救了回來。後來一查,才發現,原來那馬早就被人餵了藥。”
王妃深深吸了幾口氣,繃著臉,繼續問:“兩位姑娘現下如何了?”
嬤嬤道:“一位驚厥過度,並沒有其他問題。傷得厲害的是顧小姐,腿給摔斷了,身上還有許多傷,已經讓大夫治上。”
“你們多派些人過去,好生照應伺候著,務必不能讓她們出一點事。”
嬤嬤連連點頭,“早安排了人,世子也吩咐了。”
王妃這才坐下來,卻是問:“那又和那位司指揮有何關係?我聽說人是他們抓出來的?”
嬤嬤立刻站近了些,小聲說:“那位顧姑娘,原是京城顧家小姐,她祖父是顧豐城,祖母原是司家女。雖是偏支的,也的確是有些親戚關係在。”
王妃才恍然,“原是那位顧家,我知道了,他家大老爺在梧州做官,已是依附了司桓肅門下,聽說兩傢俬下已經要做親。如此,司桓肅出面料理此事,倒不為奇怪了。”
明白這些後,王妃方飲了一口茶,淡聲開口:“那個給馬下藥的人呢,帶進來。”
王妃一發話,嬤嬤衝後面丫頭打了個手勢,不一會兒,兩個粗壯的婆子就壓著被捆住的小子進來,扔在地上。
那人連一聲都不敢吱,跪趴在地,渾身發抖,打著哆嗦。
嬤嬤與王妃說:“這小子一家都在莊子裡頭做事,並非咱們府上帶出來的,沒見過世面,眼皮子又淺,叫人一兩銀子就收買了去,指定他給一匹白馬下藥,他連叫他做事的是誰都不識得。”
王妃:“顧家姑娘她一個客人,誰也不認識,不過心血來潮要去騎馬,此前並未去過馬房,想來,這計,原本是要害別人的,最後卻出了意外,連累了顧小姐。不管原本是要害誰,我們府上絕對不能出這樣的齷齪事,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裝神弄鬼。”王妃狠狠地一拍桌子。
根據那人的口供,因那日是在傍晚,天色昏暗,他只記得給他錢的是個三四十歲的婆子,模樣並沒看清
楚,聲音也還記得。
如此,王妃便一聲令下,將莊子上所有嬤嬤全部登記好,一批一批叫上來,讓那小子認。
此時,四小姐院兒裡,那個替主子辦事的婆子,早已嚇得不行,方才王妃那頭的管事嬤嬤已經來登記了她的名,說等前頭一批審完,午飯過後叫她立刻就去那邊候著。
人一走,婆子就跪到楚飛鸞面前,哭著求姑娘救命,楚飛鸞卻只笑著說了一句:“你別忘了,你兒子還我哥哥院兒裡做事,你女兒呢,日後想要個好前程,也得指著我,可仔細想好了,到了王妃跟前,該如何回話,不然,呵,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自然你沒叫人認出來,那是最好。”
婆子白著一張臉,渾渾噩噩出去了。
只是到底心存僥倖也沒用。
因是王府五小姐,悄不聲響地往王妃院子裡走了一趟,此刻正與王妃說話。
“聽說出了事,有些話,我不敢不來與母妃說了,那匹出了事的馬,原是頭一日,我先過去說了要用的,今天稍晚了幾腳,下人就來回說,馬兒被別的小姐要走,我只想著就算了,便沒再出去。”
五小姐話只說到這個點,一句不多,一句不少,並不說什麼,請王妃做主,那人原是要對付她的。
說完人就了。
隨後王妃與心腹嬤嬤淡淡說了一天:“這也是個厲害的。”
誰都知道四小姐與五小姐不合,要害五小姐,最大的嫌疑人非四小姐莫屬。
王妃才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