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走後,顧運纏著庾老太太問那邊司家的事,“舅姥姥,他們那邊現在主事的是誰?”
前一任家主是司桓肅那個死了的爹。
庾老太太說:“就是他們府上的二老爺,原先……那位的親兄弟,司桓肅那孩子的二叔叔。剛才那位柳夫人,就是司家當家夫人。他們府里老太太早不管事了。”
“那柳夫人突然過來,未必是知道昨日司桓肅來過咱們裡家,特地來打探口風的?”顧運說。
他們那麼關心司桓肅做什麼,人都不算司家人了。
二太太一旁坐下,也道:“這也怪,那一支平素最是眼高於頂,慣端著架子,尋常外頭偶爾見了,都是冷冷淡淡,並不怎麼理會的,今日倒全變了一副模樣。”
俗話說事出反常即為妖,總不會突然性情大變。
大太太那裡又問:“明日的賞花宴,可要請她們?”
庾老太太說:“帖子還是要下的,不然豈不是我們沒禮了,叫人說嘴。”
大太太點頭應下,連囑咐身邊人別忘忘記漏了。他們這些府,請客大都有個定數和名單,左不過日常親近來往的那幾家,尋著好日子辦個宴會詩會什麼的,都是照著名單上來請,再看著特殊情況,增添一兩個就罷了。
主支因著那年的事後,不知出的哪門子心氣,愈發不大愛理他們這些偏支旁支,平日幾乎不來往,頂多是過年來往按分子回些禮。
多年不親密走動之故,是以大太太才囑咐不要忘漏。
這邊顧運和司家幾個姑娘商量說明天佈置一個新鮮花臺子,還要在旁邊裝飾花叢瀑布,幾人說得興起,怕今日回去晚了擾了老太太睡覺,大太太回稟了一聲,笑著將顧運挪到外頭的院子去了。
顧運趴下桌子上畫圖紙,畫好就拿給搭架子工匠看,怕人不懂一邊解釋自己要的樣子,司家姑娘們聽著點頭,時而出主意,一時拍手說這那樣好十分好看,一會兒又說與她們花園別家都不同,別出心裁。
幾人笑樂不停,媳婦們就只管將活兒分派下去,儘快把場地佈置好。
一天下來,盡是吃喝玩樂,回屋子洗漱後,坐在妝臺前拆頭髮,憑欄的窗戶望出去,月亮已懸掛在天空中。
有一種氤氳清冷的美。
捂著嘴淺淺打了個噴嚏,丫鬟過來,扶著顧運去了床邊,屋子各處的細活都收拾好,最後將支開的窗戶放下來關好,看人躺下去,替掖好了被角,滅了兩盞蠟燭,方才提著個煤油燈,出去了。
顧運躺在床上,閉著眼,腦子裡七想八想,漸漸迷糊,慢慢沉入黑天的夢鄉。
忽地隱隱約約感覺有風吹進來,掠過床幔吹到,臉上,涼颼颼,身體不禁打了個寒顫,朦朧間,顧運似乎看見了一道黑影子,前一秒還昏昏沉沉動著眼皮,下一刻,忽然意識到什麼,整個個人彈跳,抓著枕頭就想身邊打去。
張嘴就要喊人!
“別動,是我。”
黑漆漆的也看不
見,只從透過窗戶照進來的月光,朦朧察覺是一個影子,心裡打鼓似的怦怦直跳,背後都嚇出了汗!()
直到聽見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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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桓肅?”心神鬆下來,大口喘了兩口氣,慢慢緩過來,顧運不可置信問,“你為什麼在我屋子裡?你膽子也太大了些?”
說完一下又想起來什麼,慌得壓低了聲音,“外頭有丫頭的,驚動了人看你死不死。”
司桓肅道:“早睡暈了去,醒不過來。”
還睡暈了,就是給人下迷香了是吧。顧運洩了氣,靜靜坐了會兒,才揉著眼睛問,“你來做什麼,可是有什麼事?”
司桓肅只說:“白司那邊私家人過來了,給你的那樣東西呢?”
顧運眼睛微微一睜,訝然,“這你都知道?”不過想了想又不奇怪了,迷糊說,“你說那個手鐲啊,洗澡時候摘下來的,丫鬟收拾的,應該在妝臺那裡。”
司桓肅便起身走到狀態那邊,在一個小盒子找到碧玉手鐲,拿了出來,看了一下,然後貼身放好。。
顧運看得迷迷糊糊,“你拿去做什麼?”
司桓肅又走到床邊,說:“你不要戴這個。”
雖然顧運從來不會戴陌生人給的來歷不明的東西,但就故意說:“為什麼不能戴?難道是不放心你二嬸給的東西?”
司桓肅沉默了片刻,開口:“這手鐲不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