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桓肅在一旁分析的是積嶺山地形方點陣圖,以及制定計劃安排。
你要說縣令對於積嶺山的事完全放任放任不管了,那到也沒有。
至少人家幾次探查過地形圖,做過地圖研究,周邊的人事都瞭解過。只是他沒手腕,更沒心氣去較剿匪,探查來的資料也都成了無用的廢紙,堆在庫房裡生了灰。
現在倒讓司桓肅省了調查的功夫。
據估計,積嶺山上的山匪兵力上五六百之數,且他們不止佔據了積嶺山。那山腳下還有個積嶺村,現也受了他們控制,成了進入積嶺山的第一道防線,一些村民都淪為積嶺村的哨探,哨兵。
積嶺山匪首自從勾結上坪縣首富王老爺,王老爺一年要往山上送幾次銀子,相應的積嶺山給王家提供保護,做生意給他保駕護航,雙方可謂是互惠互利,糾纏在一起。
因而愈發使之難以拿下,所以王少爺敢在坪縣橫行霸道,因山匪成了他背後的倚仗。
而坪縣衙內衙,衙役人數攏共不過一百多人,素日又極閒散,不比盜匪凶煞。
想要以少數人攻下多數人的山寨,硬肯定打不過,自然得使計謀,用巧法。
顧運聽司桓肅跟她講了個大概,略作沉思,才說:“是不是要把積嶺村作為突破口?”
“聰明。”司桓肅拿起筆在紙上劃了一道,“那山上五六百人平素靠什麼養活?光依賴王老爺上供的銀子可不夠,且那些銀子只怕大多數是要被匪首個人私吞。剩下的人也想過好日子,又怎麼辦?匪首能與富商勾結,下面的人自然也各有其法,譬如在雙榆劫財。除此之外,被他們控制的積嶺村也是他們的養料,一年兩季,要向山上的土匪上供糧食。你說,村民們心裡是沒有怨言,心甘情願的麼。”
百姓每年要向官府交兩季糧稅,這土匪窩倒好,還要來吸普通人的血。
顧運:“這還了得,倒叫那些村民還活不活了?”
司桓肅繼續道:“不上供也沒辦法,土匪可不會與你講道理,刀往脖子上一架,誰不怕。而那積嶺山的賊匪還不止如此,既危逼,又許以好處,說有他們在後面,別地人就不敢欺負積嶺村,這又變相允當他們的保護傘。”
顧運:“恐怕是沒辦法了,自己對付不了山匪,官府又不管,就只能聽話順從,這樣好歹還能活著,看不到希望,日子久了,就麻木了。所以現在,你要給他們一點希望,一定會有人幫你。”
“那麼,具體你要怎麼做?”
做了賊匪盤剝欺辱普通百的都不是什麼好人,積嶺上山上常年要供奉就就算了,卻經常還擼掠山下的姑娘上山。這才是為仇恨埋下的最深的引子,只要有一個機會,積嶺山的人必會反抗。
積嶺村的人能上山,就這一條就很好利用。
司桓肅說:“我讓縣令尋來一女子,到時讓她偽裝成積嶺村之人,獻上去,我偽裝掩飾隨行,到時候,孟誨埋伏在外,聽我指示,與我裡應外合。”
聽著簡簡
單單幾句話,真正操作起來大約也有變數,不過要人隨機應變。
顧運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緊接著開口,“既要找姑娘去,何必找別人,我不正是現成的人選?”
司桓肅穆然一愣,臉上罕見露出個不可思議的神。
旋即,說出口的話卻是不容置疑的拒絕,“不行!顧九,你是在與我胡鬧麼?”
邊說,那一雙眼睛深深沉沉看向顧運。
顧運立刻說:“我哪裡與你胡鬧了,這有何不可的?你既要姑娘被帶上山,自然是要找生得好的姑娘,把握才大,成功的機率更高。難道這裡還有誰比我生得好?生得漂亮?所以,為什麼不可以讓我去?”
司桓肅簡直要被氣笑,“顧九,你是不是因在外久無人管束,忘記自己身份了,還敢以身涉險,孔孟之道也是白讀了。還是說你看低我司桓肅?需用你來冒險?”
顧運也急了,“何故曲解我的意思?難道我不是為著讓事情快些解決?又何曾看低你了。便是因著負責這事的是你,你會跟著一起,我心裡便不怕的。我雖任性,時常與你生氣拌嘴,可也知道你的厲害,相信你能保護我,必不會讓我遇險,才敢來說這話。”
司桓肅卻依舊是半點不鬆口,“絕無可能。”
顧運氣得直拍胸口,“我,我一番好心好意,你偏不領情,真真是……”話提到口邊,一時尋不到合適的詞,最後蹬著腳,狠狠罵了一句,“專制,獨裁!”說完轉身跑了。
司桓肅看著桌上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