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連帶婚姻大事都是敷衍?就像姨娘說的,她嘴巴笨不會說話,既比不上小九,也比不上五姐姐,家裡才與自己相看周嘉這樣的人家。
自己聽話避了,果然,嫡母再沒來姨娘提這張,也沒有讓自己與周公子見面。
顧纖雲一顆心將將放下,鬆了一口氣,以為周公子不會再過來,卻沒想到,不過半月功夫,就知道,家裡還是與周家定下了親事。
不是她,是五姐姐。
那一刻,顧纖雲心裡有很長時間的的空白,茫然,以及不知所措。
不是因為那人家不好,才說給自己的麼?那麼為什麼,現在還會說給五姐姐?
顧纖雲心裡有什麼東西在躁動,湧現出一股無法用言語表述的自我厭惡,內疚,以及委屈。
她心裡的難受,卻沒有一個人可以說去,她只能去找她姨娘。
翠姨娘嘴巴里嗑著瓜子,聲音有些尖,“你可別被蒙了眼睛,就讓五丫頭去嫁那周家,一個小官兒家,你還後悔不曾?後面自有好的等著你。要我說,你很心氣高些,自該比著九丫頭看齊,你也是庶女,她也是庶女,我還給你生了個能依靠的兄弟,我比周姨娘強,你原就該比她也強些才對。”
顧纖雲一張失神的眼眸突然聚焦,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吶吶說:“我拿什麼與她比,她天性招人喜歡,祖父祖母將她當成寶一樣對待,大哥哥,大姐姐不與她同母,卻都疼愛她,讓些她,我日日看著,也羨慕,也嫉妒
,也不知從何處學,姨娘你說,我要拿什麼跟她比。”
翠姨娘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待再要罵兩句,人卻與幽魂一樣走了。
院子裡還有伺候的下人,她可不敢出去頂著姑娘說罵的。
老太太看著一副菩薩樣,叫她知道姨娘們挑唆姑娘,那是一下都容不得,不定怎麼打罰。從前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先例,大房還在京城的時候,那邊有個姨娘揹著人打罵姑娘,罵人說是沒有心肝兒的白眼狼,叫下人聽見傳到老太太的耳朵裡,立刻就將那姨娘罰跪在院子裡的青石板上,足足跪了兩個時辰,叫起時一雙腿都快廢了。
所以翠姨娘每次叫七姑娘過來,都關著門,把伺候的人都趕到一邊去玩。
顧纖雲因著這樁生了心事,心裡悶得憋不過氣來,就在床上躺了兩日。
天氣漸熱起來,轉眼就到了七月,這日,從靖州那邊送了信回來。
顧運聽到訊息時,剛換下衣裳準備午睡,立刻就爬了起來,叫丫鬟給拿衣裳來,頭上就梳了兩個纂兒,忙不迭過去了。
“祖母,可是祖父來信了!”
顧運跑進來,看見桌上擺著一份拆開過信件。
她二兩步進前,問:“祖父說什麼了,大姐姐與豐哥哥可還好?”
老太太擺擺手,說:“你自己看罷。”
老太太這臉色看著不很好,顧運心一凜,得了話,立刻去拿桌上的信。
展開,一目十行掃下去。
好訊息是,在顧承豐手裡丟的兵器找到了。
壞訊息是,二千柄長刀,有一半變成了不能用殘次品。
現已由梧州州牧姚知非已經上報朝廷,顧承豐需受押入京,接受審判。
“要押豐哥哥回京城調查?那些兵器到底是真丟失了,還是一開始就被人以次充好了?”顧運皺著眉,臉色完全沉了下來。
“這是入了別人的局,萬幸豐哥兒撿回來一條命,只是,丟失損毀軍器這罪名不可謂不嚴重,到底這一關難過去。”
“祖母可知道這案子是交由哪個衙門受理?”
老太太沉聲道:“眼下還不知道,應是陛下還沒有決斷,只能等你祖父他們回來再說。”
因為這事,顧家上下,一下陷入低迷,顧元彥與顧承日日用自己的人脈打探訊息,猜度聖上對此事的態度,可終究沒聽到好訊息。
七月十五,中元節。
老太太領著一家上下祭祖,祈求祖宗保佑兒孫度過此次難關。
七月十七,顧承豐一行人被押入京,直接進了大理寺監獄收監。
復一日,朝堂之上,皇上金口聖令,將此案交由稽查司全權負責。
司桓肅自領命不在話下,當日,即刻自大理寺提審了顧承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