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娘怎麼了,出了什麼事,誰來說說!”文氏臉色難看,她這裡尚且還沒聽說七姑娘有事,那邊就先自己吵架起來,可是不把她放在眼裡。
翠姨娘聞言我趕緊跪下來,嘴裡卻絲毫不讓,十分誇張說:“太太,我可不敢說謊啊,可憐的七姑娘,昨兒晚上應了九姑娘的螃蟹宴,今兒早上起來,丫鬟就發現,姑娘那身上,臉上全都起了紅色的疙瘩疹子,密密麻麻一片,十分駭人,丫鬟也嚇著了,又不敢太驚動,才悄聲來告訴了我。”
文氏心裡氣得一陣翻湧,手“啪!”地一聲,重重拍在桌子上,厲聲呵斥,“姑娘病了不速來稟告我請大夫來看病,誰教你們的規矩!好好,好得很!還不知道什麼原因,就先跑到周姨娘跟前撒潑,滿口混賬話渾賴上九丫頭,你可知道錯?!”
翠姨娘嚇得一哆嗦,“太太,你可憐可憐七姑娘吧,你沒看她那臉,紅通通的疙瘩點子,萬一留了疤,可叫人怎麼活啊,姑娘還沒說親呢,這不是要毀了她麼,她昨兒就是在九姑娘那裡吃了螃蟹宴回來才如此的,這難道是冤枉了她麼。”
“你還不肯認錯?她們姐妹幾個一處吃的飯,回屋裡都沒事,都好好的,只七姑娘一人有事,這與小九何干,你就敢胡賴?到底是個什麼居心?慢說那螃蟹還是別人家送的,難道也要說是別人家給我們下毒不成,沒腦子都東西,我素日寬待了你們,越發膽子大起來,誰都敢攀咬!來人,把翠姨娘送去屋子,先關起來!讓她好好思過思過。”
一旁,大奶奶聽她們說話時,已經打發下人去請大夫。
這會兒文氏先把翠姨娘關起來,又叫周姨娘起來,先回去。
她且先去看看七姑娘如何了。
沒過多久,大夫來了。
進了屋子,看了顧纖雲的臉和手,又問起昨日今日都吃用了什麼東西,站在旁邊的丫鬟都一一回了。
大夫點點頭,方才開始診脈,一刻鐘後方收了手,說:“小姐這是飲食失和,她對螃蟹等物有所反應,日後要注意些,勿要再用食。至於臉上的紅疹,這只是看著嚇人,服幾貼藥很快便會消下,無甚大礙。”
“如此便好,有勞大夫了。”文氏說道。
“夫人無需客氣。”
卻見顧纖雲的丫鬟說了一句:“我們姑娘從前也吃螃蟹,卻從未如此過,裡頭會不會還有別的原因?”
大夫聽了,與她們解釋:“你們原不懂,這也是常有的事,並不為奇怪。我觀小姐身體還有些內鬱之氣,約摸是平日多想多思的之故,身體上不舒,難免容易招虛邪賊風入體,如此就會發生變化,不能與以往一概而論。”
那丫鬟聽後便低下頭再不說話。
大夫開了方子,命藥童去抓藥,告訴他們怎麼煎藥服用。大奶奶封了銀子,使人送大夫出去。
原本並不是多大的一件事,卻偏偏叫翠姨娘那個失了智的鬧這一場。
文氏一個上午心氣都不順,在七丫頭屋裡還忍著
,送走了大夫,出來後,那臉就完全拉了下來。
跟著身旁的丫鬟是一個字不敢說。
這事好不好,就是挑唆了姊妹之間的關係,翠姨娘能說出這些話,想必平時裡心裡就常琢磨這些事。
她若是不管,就是讓九丫頭平白無故蒙受陷害手足的委屈。若要認真懲治翠姨娘,中加又夾著一個七姑娘,怕傷了她的體面,那本身又是那樣一個多思的性格。
文氏實在是頭也疼了,按著太陽穴,罵了一句:“實在是個禍害,攪家精。”
回了院子,不妨大姑娘過來了。
“母親從七妹妹屋裡來?”顧泰說。
文氏道:“連你也知道了。”
顧泰:“翠姨娘那樣鬧進周姨娘的屋子,青天白日的,滿院子的下人,有意不避著誰,可不就一會兒誰都知道了。”
文氏眼裡的厭惡一閃而過:“我竟不知翠姨娘愚蠢至此地。老太太那裡看來也是瞞不住,又要叫她老人家好一場生氣。”
“母親準備怎麼處置翠姨娘?”
文氏拉著女兒坐在自己身邊,撫著她的手,嘆了一聲:“心裡正是沒主意呢,倒為難住了我。”
顧泰自然知道母親為難的是什麼,左不過是因著七姑娘和四少爺,其他人都這麼想,那翠姨娘也不就是依仗著這個,才敢胡天作地,不然她憑什麼。
顧泰自有自己的道理,只淡淡說了一句:“翠姨娘不罰不行。”
文氏道:“話是這麼說,只你沒看七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