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正順著腮邊往下滑落,最後匯聚成滴,落入衾被之中。
念夏端著飯食進來,看她如此模樣,便倒了杯溫水過來,心疼道:“小姐又做噩夢了。”
只是在船上待了三天,人便瘦了一圈,本就烏黑明亮的眼眸此刻更顯大了,面頰消瘦的沒有半分多餘的肉感。
慢吞吞喝完一杯水,顏渺接過念夏遞來的熱帕子,拭去面頰上的汗珠,“我也不知怎麼了,每晚都做噩夢,這噩夢還無比真實,就像......就像我親身經歷過一般。”
“小姐是太擔心老爺才會這樣,可不能說那些晦氣話。”念夏還如三年前那般,一心想著自家小姐。
今日便能到達永安,多年未歸,也不知故土可有變化。
輪船穩穩的靠在岸邊,顏渺帶著念夏與一路護送她們的黃興辭行,轉身下船時便看到了府中的李管家。
五年沒見,他倒是胖了許多,可臉上那發自內心的笑意從始至終未曾變過。
只是他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看模樣倒像是個教書先生。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李管家抹了把淚,急急迎上來。
“我回來了,李叔。”她從容淺笑著,身上那股子淡泊寧靜的氣質早已取代幼時的調皮。
只見旁邊那位教書先生也上前朝她深深行了一禮,這禮節既古樸又莊重,不似尋常人家的虛禮,倒像是大家氏族中才會有的禮儀。
“潯見過大小姐,給大小姐請安。”這位叫潯的中年男子一動,身後嘩啦啦幾十人同時跪地行禮,齊聲問安。
她這才發現,碼頭上其他人早被請走,這裡只有她們和來接她們的人。
顏渺從未見過這般場面,家中也並無這般多的家奴。
“你們快起來。”父親此舉她看不懂。
潯跪在地上不動,身後人也跟著不動,她只能向李叔求助。
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