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先生是茶樓的常客,而且出手大方,簡直像是土財主一樣。
不過平先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紅爺出/臺子的時候,平先生才會過來。
這事情說奇怪也不奇怪,因為茶樓的夥計們都見怪不怪了,畢竟他們老闆紅爺是什麼人?本身長得就比姑娘還漂亮一千倍,一上妝,一貼片兒,穿上大水袖兒,端端的一個絕色美/人兒,不知道多少老闆跑過來捧臺子。
平先生也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所以並不奇怪。
紅爺是茶樓的老闆,家裡是書香門第,因為爺爺喜歡唱曲兒,所以紅爺也跟著學了一手,對這有些偏愛,再加上他性格古怪,不像現在的人喜歡時尚的歌曲,相對起來他更喜歡花為媒這些老曲,所以紅爺總是興致一來,就在茶樓唱上一出。
只要紅爺跟出/臺子,砸錢的那就蜂擁而至,每次都有平先生,平先生平時也跟個正經人似的,但是紅爺一出/臺,立刻變成了一直大哈趴狗,恨不得吐舌/頭。
夥計們早就看清楚平先生是怎麼樣一個不正經的人了……
這天平先生在公/司開例會,今天的例會要解決一個非常大的方案,平先生的部下已經規劃出abc三種方案,就等著大老闆巧板呢。
平先生正在琢磨,會/議室裡空氣很焦灼,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聽到一聲“花開四季皆應景,俱是天生地造成……”,竟然是評劇的聲兒,會/議室裡的人“唰”一下,所有目光都聚攏在平先生身上。
平先生咳嗽了一聲,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秘/書打過來的電/話,平先生給他的秘/書留了一個重要的作業,那就是在茶樓蹲/點兒,因為紅爺出/臺子是不定時的,什麼時候來了興致什麼時候出,平先生沒辦法,只好把自己一個秘/書留下來,天天跟茶樓喝/茶吃點心蹲/點。
這個時候秘/書突然打電/話過來,平先生立刻接起來。
秘/書的聲音鏗鏘有力,說:“平總,紅先生出/臺了。”
平先生一聽,“噌”一下站了起來,說:“把方案整理一下,一會兒發我郵箱。”
他說著,大步走出會/議室,一下就消失了,眾人面面相覷,總覺得平總這個樣子,好像趕著去洞房似的!
平先生從會/議室衝出來,一個秘/書迎上來,說:“平總,是出門嗎?要叫司機開車嗎?”
平先生揮了揮手,說:“我自己開。”
他說著,坐了專用直梯下了地/下車庫,取了車,風風火火的往茶樓開車。
路上還堵車,平先生花了半個小時才趕到的茶樓,路上堵得實在不行,就把車扔在路邊兒了,平先生是一路狂奔而來。
現在天氣燥熱,平先生穿著一身西裝,一邊衝進茶樓,一邊把領帶西裝全都脫/下來扔在地上,一副要踢館的樣子。
門口坐著的幾桌直往這邊看,倒是夥計認出了平先生,笑著迎過去,說:“平先生,今兒來了,還坐那兒嗎?”
平先生抻著脖子,看著臺上竟然收工了,立刻扼腕,心想竟然來晚了,都管路上堵車,要扣秘/書工/資!
平先生一邊鬆開自己襯衫的領口,一邊說:“不用了,叫你們紅爺過來。”
又是一副要踢館的口吻……
旁邊好幾桌不明情況,嚇得放下茶錢就走了。
夥計果然見多識廣,笑著說:“平爺,真不好意思,我家老闆剛被叫走了。”
平先生一聽,如臨大敵,說:“什麼?叫走了?”
夥計點頭說:“是的,就剛才,紅爺上了三樓,經常來捧場的杜老/爺今天又來了,請紅爺過去給賞頭呢。”
平先生皺眉說:“紅爺不是不接賞頭嗎?”
夥計笑著說:“嘿嘿平爺,這不是杜老/爺總是來,而且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是不給面子不好嗎?千真萬確,紅爺就在上面兒,要不您等一會兒?”
平先生眉頭皺的更深,說:“不行,那個姓杜的一看就不安好心,我要上去。”
夥計趕緊伸手攔著,說:“等等平爺,您不能上去啊。”
夥計在心裡默默的補充了一句,要說不安好心,平先生更勝一籌吧?
平先生往樓上走,大長/腿快速的就上了二樓,夥計在後面一路追,終於在三樓門口追到了平先生,說:“平爺,您別去了,就算真有什麼,紅爺那手段,您還擔心什麼呀。”
平先生:“……”
紅梟,也就是他們口/中的紅爺,茶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