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冬把九爺抱起來,隱約聽見他在說“木……”這個詞,牧冬有些恍然大悟,他說的是掉下去的木盒子。
牧冬將九爺背起來,快速的往前跑,跑兩步之後突然看見了一個紅色的東西,並沒有掉下去,正好卡在了蔓藤上。
牧冬看著那紅色的盒子,回頭看了一眼九爺虛弱的樣子,突然咬了咬牙,猛地矮身跪在地上,伸手去勾那隻木盒子。
好像奇蹟一樣,牧冬一跪下來,那些蔓藤受驚一下“嗖——”的卷向四周,根本毫無阻礙,牧冬一把抓/住那隻紅色的木盒子,然後快速的往前跑。
万俟景侯本身是要回去救他們的,但是沒想到牧冬竟然如此順利,不由得皺了皺眉。
牧冬揹著失去意識的九爺,快速的衝過來,說:“九爺他呼吸很弱,快走!”
万俟景侯抱著溫白羽,肩膀上揹著小白狼,前面是牧冬開路,他發現牧冬走過的地方,那些蔓藤真的向四周散去,絲毫不會阻攔他們。
眾人順利的跑到了迷宮的盡頭,順著迷宮的柱子快速的往下滑,下面程沇和賀祈都在,見他們來了鬆了一口氣。
万俟景侯說:“別停,往前走。”
眾人都怕那些可怕的樹藤還會捲過來,立刻往前跑了一段。
跑了一段之後,牧冬大喊著:“別跑了!停一下,九爺情況不好!”
牧冬停下來,把九爺平放在地上,九爺的呼吸很微弱,臉色慘白,他的手腕上有幾個小血點,像是被倒刺紮了,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就是這麼幾個小血點,竟然讓九爺的臉色一下慘白了。
九爺的呼吸很微弱,意識有些混亂,眼神渙散,他半睡半醒的,被牧冬放下來之後,似乎缺少了人/體的溫度,慢慢睜開了眼睛,眼睛裡全是慌亂,根本沒有平時那種溫柔和自如。
此時的九爺彷彿更加真/實,因為臉色慘白,單薄的身上透露/出一種憔悴的感覺,彷彿是一件紅釉的瓷瓶,上面綻了易碎的花紋……
九爺的手猛地抬起來,一把抓/住牧冬的手腕,但是力氣很微弱,他的眼睛很迷茫,不知道在看什麼,嗓子裡輕/喘著,眼眶瞬間紅了,瀰漫著水汽,眼淚竟然斷線一樣流下來。
牧冬吃了一驚,九爺這樣雲淡風輕榮辱不驚的人,竟然哭了起來,而且哭的這麼傷心,牧冬跪下來,給他擦著掉進耳朵裡的眼淚,說:“沒事九爺,沒事的,不會有事的……”
溫白羽無力的靠坐下來,他說不出話來,指著九爺的傷口,万俟景侯立刻會意,劃開自己的手掌,把血滴在九爺的傷口上。
那種麻/痺/的感覺有些緩解,但是並不是見效太快,九爺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呼吸也平穩了,看得出來還是很痛苦。
九爺的身/體痙/攣這,緊緊/握住牧冬的手腕,牧冬能感覺到,九爺握著自己手腕的力氣加大了,證明他有些好轉。
九爺嘴唇顫/抖著,眼神似乎有了些焦距,但是更加迷茫了,透露/出濃濃的傷心,喃喃的說:“不要……不要走……求你了……”
牧冬的心都在打顫,他低下頭來,說:“九爺,你放心,我們都不走,不會放你一個人的。”
九爺卻依然說著:“不要走……不要走……”
九爺的神情很疲憊,一直在哭,哭的很傷心,眼睛很快腫了,嘴裡執著的說著:“不要走……我錯了,是我錯了……不要留下我……我不會去掙族長了……”
牧冬根本聽不懂他的話,疼的滿臉慘白的溫白羽一瞬間卻懵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族長?
什麼族長?
或許是因為經歷了太多血月族的事情,溫白羽對這個詞特別的敏/感,也是太敏/感了,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九爺一直在喃喃的哭,牧冬根本沒有辦法,但是後來九爺就昏睡了過去,看起來情況穩定了不少,只不過一直抓/住他的手腕不撒手。
牧冬輕輕給九爺擦著眼淚,他從沒見過這個人哭,而且哭的這麼傷心,牧冬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看著九爺哭,自己心裡也非常難過。
他輕輕的摟著九爺,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像哄孩子入睡一樣,九爺身/體慢慢放鬆/下來,終於真正沉入了睡眠。
蔓藤還在對他們蠢/蠢/欲/動,或許是因為牧冬在場的緣故,他們都聚/集在一起,所以那些蔓藤不敢捲過來,但是到底是威脅。
眾人又開始往前走,牧冬背起九爺,程沇架著差點被砸死的賀祈,賀祈還笑眯眯的說:“看你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