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雨渭陽跌坐在洞口,他有些沒勁,好像身上的骨頭和筋都抽走了似的,呆呆的看著深深的洞口,裡面爆炸了,而唐子還沒出來,那麼大的氣流,還有什麼不會炸成灰燼。
雨渭陽的喉嚨上下滑動了兩下,眼圈忽然變紅了,有些發酸,一雙漆黑的眸子毫無神采,漸漸的,映出一些幽幽的血色……
雨渭陽攤開手,手裡是剛才唐子開啟石門的一霎那,塞給他的東西,是半塊血玉,血玉泛著瑩潤的血色,就像他的眼眸的顏色一樣。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唐子的時候,那是回北京的大巴車,唐子人高馬大的,而且笑起來特別憨厚,他站在車廂裡,正在幫旁邊的小姑娘把沉重的行禮塞在行李架上,小姑娘連連道謝,唐子不好意思的說不用謝、不用謝。
小姑娘坐在唐子後面,車開了之後,一直頻頻看過來,羞澀的想要和唐子攀談,還塞了水果給他。
然而唐子天生沒那根筋,一點兒也不理解,還把水果送給了雨渭陽。
雨渭陽覺得他有意思,反正路上無聊,就找個人說說話,雨渭陽記得自己笑眯眯的說:“我叫雨渭陽,你呢?”
唐子傻呵呵的,呆呆的看著他笑,似乎都看出神了,然後所問非所答的說:“哎,你真好看……”
雨渭陽當時都愣了,然後看到那暗戀唐子的小姑娘一臉失魂落魄,顯然是聽見唐子的話了,雨渭陽頓時又覺得很有意思,看來自己實在是太惡性趣了……
這樣的相遇,雨渭陽怎麼能記不住,唐子的憨樣讓他實在忘不了。
但是雨渭陽不知道,其實那不是他們第一次相遇,有很多次相遇,只不過唐子一直把自己藏起來,他根本不知道而已。
“雨老闆,別哭。”
雨渭陽聽到耳邊有聲音,呆呆的抬起頭來,竟然發現唐子趴在洞口處,他兩隻手扒住洞口的邊沿,整個人還在洞口裡沒有爬上來。
唐子臉上都是灰,臉頰上還有幾道血痕,但是一點兒也不顯得狼狽,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憨憨的說:“雨老闆,你怎麼了?眼睛都紅了。”
“唐子!?”
雨渭陽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還是溫白羽大喊一聲,然後跑過去,將唐子給拽了上來。
唐子拍了拍身上的土,又把自己的雙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去把坐在地上的雨渭陽扶起來,笑著說:“大家都沒事吧?”
溫白羽說:“我們沒事,就是差點被你嚇死,剛才裡面都爆炸了。”
唐子說:“是啊,好端端一座墓,都給炸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溫白羽說:“還管墓呢,人沒事就萬幸了,那麼多蜘蛛,要是爬上來就慘了。”
万俟景侯站在後面,見溫白羽和唐子聊得熟絡,臉上都是笑容,不禁皺了皺眉,似乎很不高興。
“嘶……”
溫白羽聽見一聲低低的抽氣聲,似乎是万俟景侯發出來的。
溫白羽說:“怎麼了?”
万俟景侯言簡意賅的說:“疼。”
溫白羽回頭去看,就見万俟景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掌心,掌心上都是灰土,血跡混合著灰土,傷口還沒有癒合,斑斑駁駁的。
溫白羽當即就炸毛了,把他手拽過來,說:“傷口都進了沙子,能不疼嗎!”
他說著就要從揹包裡找水和藥給万俟景侯清理傷口,万俟景侯卻不讓他找,說:“你給我吹吹。”
溫白羽:“……”
溫白羽說:“你是三歲的孩子嗎!磕了就吹吹!吹吹也不能把你傷口裡的沙子吹出來啊!別瞎動,給你清理傷口!”
万俟景侯果然不動了,溫白羽給他清理傷口,然後上藥包紮,把万俟景侯的手包成了一個大粽子。
万俟景侯看了看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手,幾乎看不出手的形狀了,他隨即又抬了抬手,面無表情的說:“還是疼,給我吹吹。”
我吹你妹啊!!
溫白羽心裡已經嘶聲力竭了。
万俟景侯見他不動,瞪著自己,似乎妥協了,換了一句話,說:“那你親一下。”
“噗……”
溫白羽聽見後背兩個人的笑聲,內心已經崩潰到不能自已,為什麼覺得自己好命苦,好命苦……
魚吃貓(上)
溫白羽記得第一次遇見唐子的時候,似乎下了很大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