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風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眼前,一把泥土落在血水中,已經被染成了紅色。
鄒成一已經不流眼淚了,只是看著血裡的泥土,顫抖的伸手過去,輕輕握起一把,然後快速的在地上歸攏泥土,把那些泥土全都攏到一起<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溫白羽看著他的動作有些不忍,鄒成一已經先一步抬起頭來,說:“有沒有盒子?盒子?”
溫白羽愣了一下,然後快速的從揹包裡拿出一個空盒子,他們帶了不少收納盒,畢竟是來找丹藥的,怕丹藥灑了,沒想到一共只有這麼幾顆。
鄒成一拿過盒子,將地上的泥土全都裝進去,一點兒也不剩,然後仔細的扣好盒子,放在眼前看。
等他全都收拾好了,終於淡淡的說:“走吧,先出墓。”
眾人都沒想到鄒成一突然冷靜下來,現在確實應該先出墓才對。
鄒成一的輪椅壞了,之前都是噫風揹著他,現在噫風沒了,而且噫風也沒有做什麼壞事,其實眾人心裡都有些難過,鍾簡趕緊說:“我揹你吧。”
奚遲雖然不願意鍾簡背別人,但是還是沒說話。
溫白羽拽了拽万俟景侯的袖子,壓低聲音說:“看這樣子噫風是泥捏出來的?那重新捏一下,能活過來嗎?”
万俟景侯搖搖頭,並沒有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清楚,還是不能。
奚遲則是從後面走過來,小聲說:“溫白羽,那可是燭龍戟,你說燭龍的骨頭吞噬的陰邪,能活過來嗎?重新捏一個倒是沒問題。”
溫白羽說:“那就不是噫風了。”
奚遲聳了聳肩膀,看了一眼前面鍾簡揹著的鄒成一,說:“你們不覺得有問題嗎,噫風如果是普通的泥捏出來的人,也並不算是什麼陰邪,燭龍戟對他的傷害必然沒有這麼深,轉眼就化成了一灘血水,噫風的陰邪得有多重?”
他這樣一說,溫白羽也覺得是,噫風到底是什麼,應該說噫風到底是什麼泥捏出來的,竟然能被燭龍戟快速的吞噬,這恐怕要看看鄒成一懷裡的盒子才知道。
但是那東西就相當於噫風的骨灰,現在管鄒成一要的話……
溫白羽摸了摸鼻子,反正他是要不出口的。
奚遲摸著下巴說:“另外這個鄒成一,也有問題。”
溫白羽說:“哦……因為鍾簡揹著他。”
奚遲說:“呸呸呸,我可不是吃醋的人,我是有分寸的。”
他一說,万俟景侯都露出了一絲笑容。
奚遲瞪著眼睛說:“你們什麼意思!我跟你們說正經的呢,噫風死的時候說,他的命是鄒成一給的,這不是很有問題嗎,一個才成年的人,而且還是殘疾人,就算家裡有些錢作為庇廕,怎麼能捏出一個陰邪的泥人來?最重要的是,咱們都沒有從鄒成一和噫風的身上感覺到奇怪的東西或者不乾淨的東西,如果不是噫風中了燭龍戟,咱們都還以為他是個普通人,你們不覺得噫風藏得太深了嗎?”
溫白羽突然陷入了沉默,奚遲說的非常對,噫風身上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不對的氣息,他們這麼多人都沒有任何感覺,如果不是燭龍戟暴露了噫風,他們肯定誰也不知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眾人往回走,走到之前那個墓室的時候,看見那個白毛粽子還趴在地上,身上的白毛已經退去了,變成了一個乾癟的屍體,身上的肉也在這一會兒的時間全都*光了,只剩下一具白骨。
溫白羽說:“咱們把他帶上吧,弄上去埋了。”
眾人點點頭,溫白羽開始思考怎麼把這具屍骨戴上去,總不能分屍了之後一人拿一根骨頭吧。
鍾簡先把鄒成一放了下來,其他人都開始弄那具屍骨,肯定要揹出去,或者抬出去,揹出去太危險了,萬一屍骨接觸到外面的空氣起屍了怎麼辦?
就在眾人討論的時候,鄒成一忽然說話了,看著自己懷裡的盒子,臉色淡淡的,就像起初見到鄒成一的那個樣子,說話慢條斯理,有理有度,看起來像個大家之子。
鄒成一更像是自言自語,說:“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噫風是我父親棺材上的一把封泥。”
他一開口,眾人都愣了,是棺材上的封泥,怪不得燭龍戟認定是陰邪的東西。
鄒成一淡淡的說:“那時候我還很小,沒有任何親人,一個人獨居著,又有這種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