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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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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不似想象中威嚴,蕭蘊齡逐漸放鬆下來,但長公主似乎對她和沈策的相識過程感興趣,聽到沈策幫助她處理過騷擾她的男子,蕭華瞭然地笑了下。

她在蕭蘊齡的講述中拼湊了故事的大概,沈策是優秀的獵人,但是獵人與獵物的地位是否調換,真相只有面前無害的少女知道。

宮女輕聲進來,稟告道:“陛下在殿外等候。”

蕭期前段時間吃了過多涼食,腹痛難忍地喝著藥時,宮人慌亂地通知了他太后遇險的訊息,此後他便一直照顧著昏迷的太后。

蕭華讓他進來。

蕭蘊齡隨宮人參拜年少的帝王,而後安靜隱身在一旁。

蕭期只看了她一眼,便嚴陣以待地坐在蕭華身邊。

他在長姐面前總是很膽怯,他恐懼宮變那晚她染血的手指,擔憂她手中的長劍,兄長的死不瞑目的模樣總出現在黑夜的床前。

蕭期不安地調整坐姿,詢問道:“母后昏迷不醒,梁姨母想讓她的女兒進宮照顧母后,長姐認為可以嗎?”

“哪個女兒?”蕭華蹙眉問道,便又令時刻注意她的帝王更加緊張。

“第二個女兒。”蕭期艱難地回憶,卻始終想不起來她的名字,他只知道那是母后希望他娶的人。

他聲音虛弱,本就不是足月出生,長期生活在杯弓蛇影中,近來又憂心太后的病情,瞧著憔悴孱弱,不能令人生起半分警惕。

“她既有這份心,便遂了她的願。”一個普通的貴族女子,蕭華不放在心上,隨口答應後便忘了。

蕭蘊齡聽他們提起太后之事,面色如常地垂眸盯著地磚。

“這位是惠柔郡主嗎?”

帝王稚嫩的聲音響在大殿上,蕭蘊齡起身行禮。

蕭期伸手去拿甜瓜,他邊咬邊問:“太后屋子著火時,是你在她身邊嗎?”

他說起太后遭遇的噩耗,聲音逐漸哽咽,顧及自己的身份強忍著不敢哭出聲,藉由果肉遮擋自己的面容。

聽他語氣,似乎不是來追究她的責任,只是這個問題卻問得微妙,蕭華停下筆,看向一無所知的蕭期。

“臣女彼時在配殿抄寫,火勢蔓延到配殿出口時才發現走水,未能及時發現異常,臣女有罪。”她聲音悲傷,懊悔不已。

蕭華出聲道:“你抄寫佛經,已是功德一件,且你險些葬身火海,本是無辜之人,若是治你的罪,倒顯得天家無情了。”

三兩句就讓蕭期不敢再問,他連聲稱是,視線掃過女子還包紮著紗布的右手手掌,他又抽噎了一下。

待蕭期離開後,蕭蘊齡便跟著袁司記到司記司瞭解今後職責。

司記司原本有兩位正八品掌記,但因其中一人請辭,因此空了一個位置,原本以為長公主會從女史中提拔一人上來,不曾想這差事被蕭蘊齡得到。

蕭蘊齡每日起早貪黑熟悉宮中事務,雖然旁人待她還有些疏遠,但已無最初的不服氣。

她身體總不是很好,但在這樣每日的辛勞中卻體會到了難得的滿足,連蕭蘊文都說她看著比從前氣色好了許多。

蕭蘊齡總是惶惶尋找自己的退路,永遠不覺得自己真正擁有什麼,但這段時間是她十幾年來過得最平靜的光陰,她有令自己安心的事務,有期盼的婚姻。

從長公主對蕭蘊齡提拔一事中,大多數人都猜到下一步該是為她和沈策賜婚。

武安侯與唯一的孩子關係不睦,他定然是不贊成沈策自己看中的妻子,若要繞過父母定下不被詬病的婚事,唯一途徑是透過皇權。

正值下朝,正務殿外官員三三兩兩地閒聊著離開。

人群中,見威猛高大的武安侯到來,人們自動為他讓開一條道路。

“逆子!”武安侯沈木崢臉色鐵青,大步向沈策走去。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階梯上響起,行走的一旁的官員俱都放慢腳步,試圖旁觀這對父子的爭執。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但他們父子的矛盾已到了一見面便爆發的地步。

沈策面色如常,行禮道:“父親。”

“當不起你這一聲父親!”沈木崢喘著粗氣,憤怒質問:“你眼中還有雙親,還有人倫嗎?!”

這種罵聲他聽得多了,便不再有心緒波動,他依舊是一副沈木崢厭惡的模樣,油鹽不進,聽不得道理,打不碎反骨。

“嘶——”有旁觀者不小心發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