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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春盼又低頭看了眼地址，確定自己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在確認自己來到的地方確實是林嶼程發來的地址以後，她心底突然泛起一陣擔憂，如果王琪琪過得這麼慘，那是不是意味著江珂清或許也……

林春盼不敢再往下想，她怕自己的擔心成真，雖然自己和江珂清已經沒有聯絡了，但她打心底裡希望江珂清幸福。

因為江珂清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在不知所措時候的港灣。

江珂清一定不會出事的！

林春盼慢慢深呼吸幾次，敲響看起來老舊破爛的門，沒一會兒，裡面傳出一陣腳步聲，林春盼停下敲門的動作。

門從裡面被開啟，門軸發出嘎吱一聲響，在空曠陰沉的樓道里迴響。一張蒼白的臉映入林春盼的眼簾，林春盼甚至都沒認出來面前的人是誰。

“你好，請問王琪琪是住在這裡嗎？”林春盼抬眼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女人額前垂著幾綹碎髮，面頰蒼白，眼睛渾濁，整個人看起來邋遢極了，頭髮油膩膩的，身上有一股難言的味道。

“我就是。”女人的聲音有氣無力，在看到林春盼時，那雙眼睛才漸漸恢復清明，“你是……春盼姐吧。”

林春盼哪裡能想到眼前看起來狼狽不堪的女人竟然就是王琪琪，她想過王琪琪或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但沒想到她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一樣。

“你是王琪琪？”林春盼不可思議地重複道。

王琪琪聞言不好意思的垂下眼，點點頭。

林春盼自覺失言，想要找補卻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匆忙換話題：“我聽嶼程說你生病了，我來照顧你。”

王琪琪抿抿唇，不好意思地看向林春盼，說道：“不是什麼大毛病，小問題，嶼程哥怎麼還麻煩你過來了，進來坐！”

林春盼笑了笑，隨著王琪琪一起進到家裡，王琪琪關上門後，急聲道：“不用換鞋！”

林春盼掃了一圈也沒發現拖鞋，只好直接進去。

“你這些年過的怎麼樣？”林春盼坐在沙發上，看王琪琪從茶几下面拿出一罐沾著油漬的茶葉罐，給自己泡茶。

“不好。”王琪琪頓了頓，繼續手上的動作，“我老公他破產了。”

聞言，林春盼的心臟像被捶了一拳似的，整個大腦都空白了：“破產？”

“嗯。”王琪琪的語氣很平靜，似乎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八年前，我老公經營不善，導致破產，他欠了一堆高利貸，最後跳樓自殺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也病死了。”

只有說到孩子的時候，王琪琪的聲調才會有所變化。

林春盼呆滯地聽著王琪琪的話，她三言兩語就將江家的衰敗說盡。

林春盼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江珂清，那江珂清呢？江珂清怎麼辦？八年前，江珂清也不過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父親去世，家裡背上高利貸，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還是說……他其實也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林春盼心臟都生疼，不會的，江珂清一定能度過難關！

林春盼壓下不斷翻湧上來的情緒，儘量控制自己的聲音：“那……江珂清呢？”

“他……他是個好人，他父親死後，他自己承擔起了他父親留下的債務，他弟弟生病的時候，也是他在照顧，哎，我們也好多年沒聯絡過了，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麼樣。”王琪琪嘆了一口氣，最開始她有點怕江珂清，因為江珂清看起來就不像個好相處的，何況自己身份尷尬，江珂清也沒打算和自己搞好關係，可直到遇到大事以後她才知道江珂清到底有多靠譜。

林春盼點點頭，只要江珂清還在就好。

剩下的一切都會有辦法解決的。

“那你現在靠什麼生活？”

王琪琪又重重嘆了一口氣，道：“我現在做一些零活和雜工，前段日子，嶼程哥聯絡我，要幫我，我現在已經別無他求，這樣就挺好的，不缺吃不短穿，這就夠了，就是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其實是老毛病了，從我老公去世以後，我動不動就頭疼，尤其是在這個季節，頭疼得更厲害。”

“那你沒去醫院檢查檢查嘛？”林春盼有些擔心，怕是得了什麼惡疾。

王琪琪搖搖頭，繼續道：“去看過了，是心病。”

心病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治的病。

林春盼拿出手機，柔聲道：“這樣吧，你有事就聯絡我，平時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