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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一句話，你休想踏出h市半步，不僅是你，你的家人還有楊嘉禾的家人，一個都逃不了，我有一萬種方法弄他們，趁我現在還想和你談，你最好識相點。”

謝冬凜的聲音平靜無比，那一句句威脅的話語讓林春盼再難走半步。

他是謝冬凜啊，自己到底為什麼要鬼迷心竅地想著報復對方？

承認吧林春盼，在你報復的那一刻，你都覺得謝冬凜對你有幾分情義。

林春盼慢慢退回到圈椅上，她現在很想笑，這一切都太好笑了，哪怕是世界上最出色的小丑，恐怕都演不出她此刻的荒唐樣子。

“林春盼。我不想和你走到這一步。”謝冬凜看著林春盼，總是會想起她離開的那個清晨，還有那空無一人、昏暗無光的房間，謝冬凜嘗夠了這種滋味，他不知道為什麼林春盼會對自己的影響這麼大，若是不把林春盼抓到自己手心裡，他徹夜難安。

他很害怕林春盼的不辭而別，他想要林春盼只對著自己笑，她的喜怒哀樂全都是因自己而有，他想在林春盼的生活中佈滿自己的痕跡，直到林春盼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這是愛嗎？

咖啡上倒映出謝冬凜的面龐，無論這是不是愛，都不會動搖他此刻的想法。

他必須留下林春盼，哪怕手段再不堪，哪怕……她永遠地恨自己。

“是嗎？”林春盼已經表現不出任何憤怒，走到今天這一步，林春盼甚至不會產生除了恨以外的任何感情，多可笑啊。

林春盼笑不出來。

“你為什麼總是要和我對著幹？只要你肯順我心意，你想要什麼我不能給你？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所以呢？全部都是我的錯嗎？你永遠這麼自以為是。謝冬凜，我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件沒有感情、任你擺佈的物件！”

謝冬凜狠狠吸一口氣，表情和緩許多：“春盼，我師父很中意你弟弟，他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往後全部東西都會歸林嶼程，你弟弟有野心，你們林家能給他的東西根本支撐不了他的野心，我不僅能穩住你弟弟的生意，我還可以幫助你爸媽，你爸爸看上t市市場很久了，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這些我都會幫你解決，但如果你不同意，那一切就只能朝著你我都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了……不僅是林家，還有楊家。”

謝冬凜頓了頓，林春盼死死咬住下唇，雙眼血紅，恨不得殺了謝冬凜。

“春盼，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為家人想想吧，我相信你不會是這麼自私的人。”

林春盼狠狠抹一把眼淚，瞪大眼睛看著謝冬凜那張慣會偽裝的臉，她承認她輸了，她確實不夠狠心，而謝冬凜壓根就沒有心。

“你的條件是什麼？”林春盼問出這句話時，聲音狠厲。

“和我結婚。”

“你做夢！”

“好，那換個折中的條件，留在我身邊，直到我對你膩了為止。”

直到膩了為止。

林春盼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被謝冬凜的話語傷害到，可是她終歸是小看謝冬凜了，他最是明白該如何羞/辱一個人。

“你想讓我當你的……情/婦？”最後兩個字，林春盼聲音顫抖，幾乎是從喉嚨中硬擠出來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這個詞掛鉤。

謝冬凜張張嘴，想說什麼，半晌他只是冷硬開口回道：“你想怎麼定義就怎麼定義，總之你不許離開我，在這期間你提的任何要求我都會盡力做到。”

林春盼冷冷勾唇一笑，道：“你捏著我的弱點，謝冬凜，你贏了。”

謝冬凜移開視線，不去看林春盼憎恨自己的樣子：“咱們之間就不需要合同的束縛了，我給你兩天時間，搬到我這來，到時候我會讓助理聯絡你。”

林春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館的，縱使楊父楊母將林春盼視如己出，可看到林春盼這麼一副頹廢的樣子，也難免將話嚥下去。

h市開春後氣溫漸漸回暖，春天到了，夏天也不會遠了。

楊母端著牛奶，輕輕敲著林春盼的房門，楊嘉禾的死對楊母楊父來講是致命性的，他們只有這一個女兒，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上怕碎了，楊父每日沉默寡言，楊母總是以淚洗面，眼眶腫痛難消。

林春盼抬起埋在被子裡的淚眼，撐起身子開啟臥室門，楊母擠出個笑容來，短短几日，楊母彷彿老了十幾歲，看到楊母，林春盼更感到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