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鬧聲。門口的守衛見是他,就讓他進去了。
越往裡走聽見的吵聲就越大,陸正禹可以判定這不叫說話這叫吼,吼得連領路的那守衛都皺了眉。他問道,“裡面在吵什麼?”
那人說道,“還不是分派官職的事兒。那幾位來投奔的將軍鬧得厲害,不樂意聽從孫將軍。尤其是那個帶了十萬大軍來的秦方,罵孫將軍算什麼東西。嘁,要點臉。”
陸正禹問了那幾位將軍的事,大概瞭解,步子更快。到了大廳,那吵聲更大,像是要將屋頂都掀了。走進裡面,眾人無瑕顧及他,唯有坐在那一直好整以暇看著他們爭吵謝崇華看見了,還示意他坐下。
“那孫韜是什麼東西,原先也不過是個副將,更沒領兵打過什麼勝仗。你們也是奇了怪了,那屢戰屢勝的丁將軍不要,非要提拔這個毛頭小子。”
“丁將軍來我尚可服氣,如果是孫韜,我不服。”
孫韜也坐在一旁,屢次想站起來,都被許廣攔了。
永王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才說道,“幾位將軍方才與本王歃血為盟的時候,可是說得好好的,願聽本王調遣安排,可如今大吵大鬧,又是怎麼一回事?”
秦方說道,“我也沒別的意思,王爺不要誤會。只是我不服氣那孫韜。”
許廣輕笑,“那你服氣誰?”見他不答,又道,“看來秦副將是想自己做將軍。”
秦方冷聲,“在座的人中,除了我還有誰有這資格?我不辭辛苦帶了十萬人來投奔,結果卻這樣冷待我,本將軍不服。”
陸正禹笑笑,“那你可以帶著你的兵回去。”真讓這種自大的人做了將軍,他可預見很快就要兵敗如山倒了。兵貴不在多,而在於精。一直將大軍掛在嘴上的人,哪怕真有才能,卻也不能做領頭的。看人無數,早就練了一雙鷹眼,這秦方,定不能讓他做將軍。許是永王也看出來了,所以才給他副將一職。只是他屢提承了虛名的丁將軍,骨子裡倒是講道理的。可惜了,雖是駿馬,卻是匹野馬,若能馴服,倒是可以一用。
秦方氣道,“我帶兵前來,如今再回去,又能回哪裡去!”
許廣說道,“可不是,如今秦副將又能去哪裡?”
秦方猛頓,氣急敗壞,“你們竟坑我的兵!”
見話已說開,秦方氣得咬牙,謝崇華才開口,“秦將軍稍安勿躁。”他又上前作揖,“秦將軍戰功卓絕,誠心投靠我軍,在此之前他並不認得孫將軍,不服氣也不奇怪,換做是我,也是不服氣的。”
秦方見這利安還有人願意為他說話,心裡頓生感激。昨日他還嘲笑過這白面書生,誰想今日幫自己的,卻唯有他。
謝崇華又說道,“正好今日大家都在,不如讓孫將軍露兩手。”
孫韜被眾人質疑,就如同質疑信任自己的伯樂,哪裡能忍,聽見這話,立刻走了出去,叫人將他的銀槍拿來。
一人見狀,當即也提槍上前,“那就由我和孫副將過過手。”
孫韜平日勤學苦練,武功本就精湛。丁將軍為人好逸惡勞,帶兵操練的事全交給他,也更將他練得武藝卓絕。那人不過和他交手十來個回合,就被卸了銀槍,將他打得一愣一愣。
一時眾人無聲,秦方見了,面色一沉,也提了□□去和他過招。
秦方領兵十餘年,武藝不低,和孫韜鬥得難分上下,掃得院內飛塵,在旁邊看的人,更是不移目半寸。
許廣見謝崇華一直盯看,不由笑笑,這白面書生,真不能小瞧。也罷,若真能讓那秦方安心歸順,他也不怕做個惡人。想罷,繼續耐心看院中大將持槍而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