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在心底蔓延,可是片刻化為烏有。
他護著自己,可是因為沐澤?怕她有甚閃失,燕王降罪於沐澤。
魚十鳶四下打量一眼,忽而心驚:“時予,沐澤不見了!”
動盪停息下來,李酌修靠著樹幹喘氣,好半晌,魚十鳶聽他壓著聲音說:“不必管他。”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去交州,他自會來與我們碰面。”說罷,李酌修拉過她手腕,快步離開。
幸好這裡距離交州並不遠,天色剛剛擦黑,他們便過了交州城門。
官吏瞧完李酌修遞去的漁符,嚇了半死,臉色慘白,抱著橫刀便要下跪,李酌修眼疾手快,及時扶起他,輕聲道:“莫要聲張。”
隨後,喚過一旁的魚十鳶,“走了。”
魚十鳶正在看那城門前貼出的告示,沒留意李酌修那邊,聽他叫自己,提步過去。
卻見城內街上堆滿了人,惶惶然的神色在他們臉上暈染開來,那處山坡離這裡不遠,想來是方才的動盪殃及到此。
他們找了家客棧,進房前,魚十鳶不放心問道:“時予,木澤真的會尋過來嗎?”
誰知李酌修蹙眉反問:“你關心他做甚?”
魚十鳶一噎,她與木澤相處也有幾日了,拋卻他與李酌修難言的情感,她深覺此人乃是性情中人,忠義之士。
眼前他下落不明,自己好心問訊,反倒得了他這相好的憝懟!
魚十鳶暗自跺腳,轉身進屋。
自青水縣啟程時,木澤將身上大半的錢財給了李酌修,這也是為何魚十鳶一再不放心木澤的緣由。
她坐到桌前,狠命灌了一杯茶水,才壓下心間委屈。
入了夜,魚十鳶趴在窗欞前往大路上瞧。
交州商丘縣,南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