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了,她掀起眼皮,望著窗外水榭處的紅燈籠,喃喃道:“這孩子命苦。”
“陳州一帶邊患不定,他這些年沒少吃苦頭。”太后嘆了口氣,“哀家也許久不曾見過他了,他性子悶,不大樂意和我這囉嗦的老人走動。”
“皇奶奶說笑了不是。”李酌修放下手中的壺鈕,語氣淡淡,不聞悲喜,“三皇兄已經五年沒有回錦都了。”
話落,周遭陷入了沉靜。屋簷下有太監鏟冰碴子的聲音,鐵器破開冰面,嘈嘈雜雜。
“對錦都的人、事都生疏,當理。”破開的冰面飛濺起冰晶,李酌修的睫毛不自禁顫了一顫。
“是啊……”太后拿起帕子抹了把眼角,“是聖上欠他的。”
“不說聽芢了。”太后嘆了口氣,混沌的目光看向李酌修,語重心長道:“修兒,又要過去一年了,陳年往事,能放下便放下才是。”
李酌修勾唇,謙卑地回望太后,“孫兒聽不懂。”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啊……”
恰好顧嬤嬤來添茶,熱霧在二人間散開,遮去彼此的神情。
“十鳶,你嚐嚐這茶。”
熱鬧的茶肆裡,說書先生繪聲繪色傳聞軼事,魚十鳶支著頭,正昏昏欲睡,顧知韞忽然拍了拍她,遞過來一杯熱茶。
“這茶喚作君山銀針。”
茶杯剛剛遞到嘴邊,魚十鳶一怔,又放下了。
“怎麼了?”顧知韞見魚十鳶放下,以為她不喜,頗為緊張。
魚十鳶將冰涼的手貼到臉頰兩側,“太燙了,先放一放。”
顧知韞抿了口那茶,溫熱尚品,正是痛飲的好時候。
她又想,許是每個人體質不同,便沒過多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