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酌修問話不成,惱羞成怒誤殺了周奏。
哲憫皇后這樣安慰自己。
隨後不由慶幸,還好周奏離世,就算那些信箋敗露,只要她矢口否認是歹人挑撥離間,憑她陸氏一族的勢力,聖上也不會過多追究,頂多禁足月餘。
賴不濟,還有姑母給自己撐腰。
眼下,卻又幾分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光景。
非但沒有套住李酌修,還白白招惹上了李聽芢。
照水送完陸思瓊回來,哲憫喊著她,一起去了偏殿。
到門前,哲憫將照水留在門前,自己推門進去。
屋內已經點上了燈,李聽芢靠在椅子上,臉上潮.紅未退,依舊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
哲憫皇后捏緊袖中的匕首,一步一步靠向李聽芢。
他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既然如此,不如殺之,就算到時候事情敗露,黃泉路上,也有個伴兒。
“母后這是要殺人滅口麼?”哲憫袖中的匕首還未出,李聽芢忽然開口,他語氣發虛,裡面摻著諷刺之意。
哲憫還未來得及回覆,李聽芢已經撐起身子,捏袖揩去額角汗水,眼底多了幾分清明。
“我勸母后還是省些力氣罷。”李聽芢站起身子往外走,今日他邀李酌修喝酒時,瞧見他往馬車上塞了兩道聖旨。
加之周奏死因,李聽芢猜測,皇后已如夕陽殘輝,揮不出絲毫熱意,便要埋于山腳。
屆時靠山分崩離析,長樂宮,又不知要荒廢幾百年。
夜色稠濃,將月色埋去,連著星子也泯沒。李聽芢立住腳,不由回身。歇山頂巍峨,琉璃瓦黯淡,宮牆深深,不知何時冒出幾棵柳樹,悄然點綴著朱牆碧院。
漫漫長道宮燈熾盛,他的影子長了又長,隨風晃動。魚十鳶垂首踩著李酌修的影子,只跟在他身後,默不作聲。
“哎呦——”李酌修忽然停下,魚十鳶措不及防,鼻子撞到他的後背,生疼。
魚十鳶下意識去揉,李酌修回身,先一步扣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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