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連光都透不過來,只覺切骨之寒的冰水將自己包圍,口鼻亦被圍困,探不到氣息,逐漸溺亡。
她不敢置信偏頭,想要從裴言潯的臉上看到一絲玩味。
他是個愛說笑的性子。
可是這次,他的臉上,是魚十鳶從沒有見過的凝重。
“噓。”他將食指抵在雙唇間,李酌修靠近,他便揚長而去了。
留下她一人無措地面對李酌修。
魚十鳶知道,李酌修是個極度念舊情的人,識荊之處,他借酒去弔祭隨行暗衛,眼角淚意盎然的神色彷彿仍在眼前。
而今,死的是木澤,他一手培養出來的長隨,原是錯了這一步。
李酌修聽到了裴言潯和魚十鳶的對話,他腳步發虛,只能借力靠在一旁的樹幹上,才不至於摔倒。
“裴言潯說得不錯。我極其愚蠢,識不得人心。”
魚十鳶安靜地靠過去,將手搭在李酌修的肩膀上等著他往下說。
“還記得初次與你去青水縣買筆硯麼?”
魚十鳶點頭。
“那次,我藉口如廁,實則是去尋驛站,給父皇寫信。寫完信後,我便遇到了席九思一眾人,本不是甚麼大事,卻在躲閃之際,瞧見了木澤。”
“他瞧見我,歡天喜地迎過來,我卻百爪撓心。”
“所以,你懷疑木澤背叛了你,將你的行蹤透露給了席九思等人?”魚十鳶問。
“嗯。”李酌修點頭,“於是我讓木澤去支開那群人,亦把自己所經之路透露給他,是為試探。他本無二心,自然照做。我也順利回來,便暫時將這事放下。”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