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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洞裡

眾人圍坐在桌旁吃飯。

早餐很豐盛，金黃酥脆的油條，鮮嫩多汁的肉包子，軟糯糯的米糕。

管家的徐招娣不是吝嗇的，麵攤子走上正軌後，家裡的伙食一天比一天好。

只是-

她摸了摸小妹的額頭。

沒發燒啊。

“兩個包子就飽了？”說完，她遞給妹妹一碗豆漿。

胖丫心不在焉的接過，豆漿差點兒灌鼻子裡。

二丫一眼看出她有心事，翻了個白眼，“有話快說。”有屁出去放。

胖丫衝她二姐嘿嘿一笑。

竹筒倒豆子般，把昨晚在小溪邊見到的說了出來。

憋死她了。

徐招娣擰眉，“又大晚上一個人跑出去？”

胖丫一口氣喝完碗裡的豆漿，理直氣壯回道，“不是一個人，大黃陪我去的。”

“那也不行，太危險了。”三丫也忍不住訓斥。小妹這半年怎麼回事，晚上老是不好好睡覺。

“哎呀，你們聽到我剛才說的沒。”胖丫嘟嘴。

老做夢睡不著嘛，就想出去溜達溜達，反正也不走遠。

二丫冷哼，“聽見了。”小姑子又偷偷去會情郎了唄。

已經分家，徐招娣不想管別人閒事，更在意妹妹的安全，“再晚上偷溜出去，打斷你腿。”

胖丫氣得大叫，抓起一個包子，又撿起一顆雞蛋跑出去找大黃了。

大姐幹嘛對她那麼兇嘛。

看著小妹離開的背影，徐招娣沉聲道，“少搭理老房那邊的人。”小姑真是不著調，千萬不要帶壞了妹妹們。

老房的人這段時間沒來騷擾她們，但她可不會天真的以為奶奶會放過她們。

這群蛀蟲好吃懶做慣了，如今見她們撇下他們非但沒有窮困潦倒反而日子越過越好，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她們不讓二嬸三嬸來麵攤子幫忙求，並拒絕過繼，老房的人沒佔到便宜，不會善罷甘休的。

*

工地上的工人們月底放假4天，麵攤子也跟著歇業。

恰逢週末，上學的姐妹仨也難得能休息休息。

徐招娣打算去鎮上打聽打聽紅磚的價格，明年開春蓋房才不抓瞎。

三丫陪著她一起。

葉真真帶著鋤頭去了地裡。

家裡支著麵攤子，哪裡顧得上種地。

入秋之前徐招娣便透過徐長壽把她們娘幾個的十四畝地通通租了出去。

徐長壽給找的也是厚道的人家，不存在坑她們的可能。

可是葉真真伺候了那麼多年莊稼，一時哪裡放得下。

逮著空就去瞅瞅。

家裡只剩下胖丫和二丫，這膽大脫皮的姐妹倆。

胖丫無聊，纏著二姐帶她上山抓兔子。

二丫捧著不知道從哪裡尋摸來的“閒書”死活不撒手。

胖丫威脅要告訴大姐，二丫才不情不願的答應。

*

徐家莊村後的後山上，放眼望去沒個人影。

“都跟你說了，兔子在下雪後才會出來。”半山腰上，到處找不到兔子窩的二丫不耐煩的吼道。

臭丫頭，都敢威脅她了。

胖丫才不管那些，帶著大黃在灌木叢裡鑽來鑽去，玩得不亦樂乎。

她就是想來山上放放風嘛，抓不抓得著兔子無所謂。

反正家裡現在也不缺這麼口肉。

天上，一群大雁向南飛去。

胖丫定定注視。

哪一隻是爸爸，哪一隻是媽媽呢？

她突然想起昨晚的夢。

“二姐，媽媽會嫁人嗎？”她盯著排列整齊的雁子呢喃道。

女人是不是都得找一個男人？

或者兩個？

小姑就有倆。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二丫翻了個白眼，懶得回答妹妹的蠢問題。

“我夢到媽媽嫁人了，她上了一輛紅色的馬車。”胖丫細細回憶著夢裡的情景。

她都好長一段時間沒做夢了。

聞言，二丫趕緊吐掉嘴裡的狗尾巴草。

她轉身神情凝重的盯著妹妹，“你又做夢了？”

上次小妹夢到有壞蛋要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