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老實回答,「兩封信上寫了標號,提醒她按照標號看信對吧?」
江淮寧說話的時候注視著陸竽,眼見她的眼神漸漸往驚詫、難以置信過渡,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神情。不是他非要佔上風,是讓她清楚,他過去潛藏的愛意是真實存在的。
「你怎麼說?」江淮寧眼眸輕眨,眼底的溫柔被包廂裡的燈光最大限度放大。
電話裡沈歡不解:「什麼怎麼說?」
「沒問你。」跟他說話,江淮寧聲音沒溫度,像隨便應付。
經過漫長的沉默,陸竽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記憶錯亂:「你說兩封信?什麼信?我沒收到信。江淮寧,我沒騙你,我真沒收到。」
江淮寧也開始懷疑自己了,手指骨節輕抵眉心,留意到沒結束通話的電話,他把問題丟給沈歡:「我讓你送的信,你送到沒有?」
沈歡慢了幾秒鐘:「這句是問我的?」
「嗯。」
「我當然送到了。」
陸竽奪過江淮寧的手機,她爭論的物件變成了沈歡:「你沒給過我信!」
沈歡懵了:「我給了,我記得當時……」
當時,他拿著江淮寧的信給陸竽,陸竽不在班裡,有同學叫他去班主任辦公室,剛好他姐在走廊上,他把信給他姐了,讓她見到陸竽後交給她。因為他不確定班主任訓他多久,怕誤了事。後來,他發現被騙,回到班上,陸竽已經在座位上,沈黎也離開了,他就以為沈黎把信給了陸竽。
「那個,我確實沒親手交給你,我讓我姐給你了。」沈歡底氣不足地撓了撓眉心,「她沒給你嗎?」
他從江淮寧和陸竽的對話裡琢磨出一點內容,陸竽沒收到信,江淮寧以為她收到了。
沈歡思緒百轉,驚愕道:「老江,你那兩封信是情書?」
「不關你的事。」
江淮寧沒正面回答,掛了電話,臉色黑沉得可怕。
包廂裡不知安靜了多久,在座所有人都釐清了事情原委。
江淮寧寫給陸竽的情書,沒有順利送到陸竽手裡,傳信的人是沈歡,沈歡明確說了給了沈黎,那麼出問題的人只有沈黎。
沈黎,文科重點班的女神,一張清純動人的初戀臉,俘獲了無數少年的心,常跟在江淮寧左右,似乎是喜歡他,但她總端著架子,看不出她的心思。要說不喜歡他,又沒見她對哪個男生那麼熱情。
張穎道出了這一刻大家心裡的想法:「搞了半天,不是你倆記憶有誤,是沈黎昧下了江校草的情書,陸竽什麼都不知道。這不是妥妥的心機白蓮花嗎?還好你倆在一起了,不然她豈不是拆散了一對有緣人。」
她說這話時一副諷刺語氣,也讓大家認清了沈黎是個什麼樣的人,女神濾鏡碎了一地。
——
沈歡電話被掛,想問的
話也被迫中止,他回想江淮寧最後說的那句,可不像是不關他的事。
他從房間出去,沒在餐廳裡見到沈黎,去了廚房,看見她在盛飯。沈歡喊了聲姐,沈黎回頭,穿著冬季呢絨裙子的她長髮披肩,溫柔小意:「你要吃飯?用我幫你盛嗎?」
即使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沈歡也沒對她產生一絲懷疑,他還在想可能中間哪個環節出了差錯:「我問你,去年愚人節,老江寫給陸竽的兩封信,我讓你交給陸竽,你給她了嗎?」
沈黎耳邊嗡鳴,指尖一顫,碗脫手而出,磕在流理臺上砰的一聲,滾落到瓷磚地上,碗碎了,米飯撒在地上,一攤狼藉。
沈歡走近,他仍然不認為她會從中作梗,沒有理由不是嗎?
「你給陸竽了嗎?」他追問。
沈黎臉色慘白,被拆穿的恐慌和心虛掩藏不住。
見她如此神態,沈歡心涼了半截,無法共情:「為什麼啊?那是老江寫給陸竽的情書,你為什麼要……姐,你不會是喜歡老江吧?」他感到不可思議,「你喜歡江淮寧?你看了那兩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