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竽坐在車上的時候，江淮寧給她打來一個電話。

他幾天前聽陸竽說了趙芮的事，太過了解她，想到她可能不會坐視不理，打來電話主要是問她怎麼解決的。

車上還有其他人，陸竽捂著手機，小聲說：「我在外面，等會兒給你說。」

她每個學期的課表江淮寧手裡都有一份，他就是看準了時間，等她放學後打來電話：「放學不到十分鐘，你就跑外面去了？」

遠在美國，管得倒是挺嚴。

陸竽說：「你先等我把事情辦完再說。」

江淮寧不爽了，什麼事情值得她火急火燎，比跟他通話還重要。

沒等他說下一句，陸竽急匆匆掛了電話，發訊息給他解釋。

江淮寧心都緊了：「就你們幾個女生？」

女朋友：「當然不是，還有我室友的男朋友和他宿舍的人。」

江淮寧仍是不怎麼放心：「你注意點，別傷到自己。」

陸竽發了個省略號。

jhn：「別不當回事。」

女朋友：「知道啦。再說一遍，我們是去講道理的，不是去打架的，不會有危險。」

跟她聊完，江淮寧立刻給沈歡打了通電話，還未接通就被沈歡掛了。沈歡發來訊息：「在上課呢大哥，有事兒？」

江淮寧沒跟他客氣，報了個學校的名字，叫他想辦法現在過去一趟，幫他盯著陸竽。

沈歡腦子轉得快，想歪了：「你懷疑陸竽揹著你出軌了？讓我幫你偵查？」

江淮寧：「……」

沈歡：「你說清楚啊。」

江淮寧一向折服於他的腦回路：「幫我盯著她的意思是護她周全，別叫她被人欺負了。懂？」

沈歡：「……懂了。」

媽的，他就說這人萬年不主動聯絡他，一聯絡他準沒好事，他這是要讓他逃課啊。

沈歡跟他講條件：「結婚能讓我當伴郎嗎？」

江淮寧：「你先把事辦好。」

——

到了鄭子航的學校，一群人分別從三輛車上下來。

今天是個大晴天，萬里無雲，但颳著西北風，路邊的落葉和塵埃揚起，在空中打旋兒。

何施燕理了理被吹亂的長髮，偏頭看向趙芮，發號施令：「給那渣男打電話叫他出來談一談。」

微信被拉黑了，趙芮從通訊錄裡找出鄭子航的號碼，試著撥打，如她所料打不通，電話也被拉黑了。

何施燕翻白眼：「什麼垃圾男。」

她用自己的手機，對照著趙芮通訊錄上鄭子航的號碼一一輸入，撥通以後遞給趙芮，讓她自己說。

「喂？」那邊傳來鄭子航的聲音，「誰啊？」

趙芮強忍著噁心：「是我。」

對方靜了一秒，想結束通話電話，趙芮早有預料，語速很快地把話說完：「我們談一談，在你學校門口，上次你推倒我的地方。還是那句話，你不來我就去找你，去你的宿舍樓找你，去你的院系找你，去你的輔導員那裡找你，總能找到。反正我的臉已經丟光了，你的臉還要不要全看你自己。」

沉默在電話兩邊蔓延，半晌，鄭子航咬牙切齒道：「算你狠，你等著。」

「我等著你，你快點過來。」

趙芮把手機還給何施燕。

何施燕裝進包裡：「幹得漂亮，就該讓那些渣男看看清楚，我們女生不是好欺負的，以前不發作是因為愛，愛沒了，可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梁川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女朋友。

梁川的室友擠眉弄眼地笑，低低絮語：「川

兒的女朋友不好惹啊，以後掂量著點兒，別惹嫂子生氣。」

梁川摸摸鼻子，他已經見識過她的厲害了，上次吵個架，他還沒說什麼，她就用上冷暴力了。他吃了一番苦頭，以後可不敢惹她了。

鄭子航雙手抄兜，人模人樣地出來了，一看校門口一群人等著他，嚇得一愣，掉頭就要跑。

「鄭子航！」趙芮大喊了一聲，中氣十足。

路過的學生聽見了，駐足圍觀，又是鄭子航，他們學校的名人了，愛裝富二代騙那些單純善良的女孩，不知被捶過多少次。女生們被騙了心又被騙了身，大多面子薄，受傷害了只能吃啞巴虧，鄭子航則繼續招搖撞騙，尋找下一個目標。

看這架勢，這回可能踢到鐵板了。

「鄭子航，我知道你聽見了，我叫你站住，還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