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急促,她聽見江淮寧笑著對她說:“新年快樂。新的一年,祝陸竽同學學業進步,永遠開心沒煩惱。”
陸竽倏地頓住腳步,站在樓梯上,一手搭著扶手,指甲摸著上面的雕花紋路,嘴角翹起漂亮的弧度。
“也祝江淮寧同學學業進步,永遠開心沒煩惱。”
江淮寧笑出聲來:“你學我?說好的語文課代表呢?”
陸竽彎了彎唇,沉默數秒,從善如流地重新說了一句祝福:“那就……願江淮寧同學往事不回頭,餘生不將就,人生永遠不留遺憾。”
江淮寧心緒湧動,默然許久,聲音有些悠遠:“陸同學,你這個祝願太大了,沒有人的人生能夠不留遺憾吧?”
“所以說啊,是美好祝願。”陸竽聲音軟軟的,好似棉花糖,“江同學,你就收下吧。”
“好,我收下了。”江淮寧說。
已經過了十二點,門外的父母等煙花燃盡就要進來了,陸竽沒停留太久,順著樓梯上去。
正想跟他道聲晚安就去睡覺,走到樓梯口處,陸延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啟,睡得頭髮蓬亂的小朋友穿著整套的藍色秋衣,揉著眼睛站在門口,迷迷糊糊喊了一聲:“姐。”
陸竽“嗯”了一聲:“幹什麼去?”
“上廁所。”
陸延打了個哈欠。
緊跟其後的是顧承,穿著清涼,堪比夏天,白色短t搭配淺灰色的睡褲。睡褲穿的是陸國銘發福前的,後來他長胖了穿不下,夏竹也沒扔掉,留著壓箱底。
顧承也是剛睡醒,眼神朦朧,怔怔地看著杵在樓梯口的陸竽,捋了把頭頂的短髮,聲音沙啞地問:“你這是還沒睡?”
“要睡了,要睡了。”陸竽忙不迭應一聲,踩著拖鞋右轉回房,關上了房門。
顧承撓了撓頭,推著身前的小朋友:“走吧,不是要去上廁所?”
回到房間的陸竽發現手機上的通話還未結束通話,附到耳邊,不確定江淮寧有沒有在聽,遲疑著問:“你還在嗎?”
“顧承還在你家?”江淮寧剋制著語調,平緩地問出來。
陸竽倒是沒想到他對顧承的聲音這麼敏感,隔著電話,對方含糊不清的聲音他都能辨認出來。她解釋道:“我媽留他下來住一晚。”
江淮寧心性再淡定,終究掩不住語氣裡的那股彆扭勁兒,追問:“他和你家關係很好?”
“大家從小就認識,關係還不錯。”陸竽坐到床邊,品味著他說這句話的語氣,覺得哪裡不對勁,“怎麼了嗎?”
“沒什麼,很晚了,睡吧。”江淮寧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嗯,晚安。”
“晚安。”
結束了通話,陸竽脫掉身上的羽絨服,鑽進被子裡,手探出來關掉檯燈。
室內被一團漆黑籠罩,她的大腦還興奮著,有點睡不著。
——
正月初六,夏竹四十二歲生日。
白天有遠道而來的客人給兩位老人家拜年,留下來吃午飯,陸國銘負責陪客人聊天,夏竹沒得閒,動手張羅了一桌好菜。
下午兩三點鐘,送走了客人。
“辛苦了。”陸國銘站在妻子身後,兩手搭在她肩頭輕輕按揉,“晚上我來做飯,給你慶祝生日。”
“中午還有些剩菜,晚上熱一下,隨便湊合一頓就行了。最近天天大魚大肉,我都快吃膩了。”
夏竹從來不愛講究那些儀式感,一家人都在,無病無災,她就滿足了。
“這件事聽我的,你就不要管了。去歇著,我來安排。”
陸國銘推著夏竹去了客廳,將她安置在沙發上,把果盤和裝堅果的小竹籃擺在她跟前,方便她享用,自己鑽進廚房裡忙碌。
夏竹望著他風風火火的背影,無奈地笑了,搖了搖頭,任由他忙裡忙外。
傍晚時分,陸國銘將一鍋豆腐裙帶菜湯盛出來,放小爐子上保溫,騎著腳踏車出去了一趟。
回來時,車把上掛著個大蛋糕,車前的籃子裡放了一束鮮花。
夏竹遠遠看著,罕見地臉紅了。
“還買花幹什麼?”
陸國銘把花遞到她手裡的時候,夏竹沒忍住責怪了一聲。街上那家花店裡的花平日裡價格就不便宜,更何況正月裡,估計會漫天要價。
“一年就過一次生日,當然要隆重一點。”陸國銘拎著蛋糕進屋,放進冰箱裡,洗了個手就繼續去準備晚飯。
陸竽眼瞅著捧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