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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深陷

瞥見,高度緊繃的神經稍稍鬆懈了一些。他繼續給她按揉,目光始終落在她臉上觀察著。

病房的門關著,隔絕了外面。

這一刻,這個空間裡只有他和她,近兩個月沒有這麼看過她,入骨入髓的思念突然間洶湧如潮。

另一隻手抬起,長指微顫著一點點地靠近,想撫上她的臉,但即將觸碰到的時候,他還是收了回來。

他只是貪戀地望著她,飲鴆止渴。

不知揉了多久,她的眉心舒展。

厲肆臣動作微頓住,即便不捨,還是收了起來。見她額頭上還有冷汗,他起身準備拿紙巾幫她擦一擦。

倏地。

手指被沒什麼力氣地抓住。

“別走”他聽到極輕的模糊的一句。

剎那間,渾身的血液停止流動,呼吸不自覺屏住,厲肆臣緩緩低眸,然而,她仍沒有醒來。

是在叫誰別走

薄言嗎

方才驟然滾燙的血液一下變涼,雙腿動了動,他還是重新在床沿邊坐了下來,自欺欺人地輕輕反握住她的手。

“我不走。”他望著她,嘴角擠出一絲微笑,眼底是揉碎的萬頃溫柔。

現在只有他和她。

就當是他吧。

“我不走。”他俊漠的臉上覆了層薄薄的滿足笑意,但嗓音帶著澀意,極低,低得快要聽不清楚。

指腹情不自禁地摩挲了下她的肌膚,手指又替她捋了捋髮絲,他低低喚她的名字“溫池”

依然沒有回應。

但夠了。

“溫池。”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不陌生的聲音響起。

手微僵,厲肆臣回頭。

攏著眉頭,眼中是掩不住擔憂的男人走了進來,看起來,更像是從樓下一路跑上來的。

是薄言。

四目相對。

厲肆臣最終還是鬆開了手,起身。

薄言走近,先看了眼病床上的溫池,稍稍

鬆了口氣,再開腔的語調是一如既往的淡“多謝厲總照顧。”

厲肆臣沒有作聲。

僵硬地抬腳要走,擦肩而過之際,他停下,嗓音發啞“照顧好她,”頓了頓,“別告訴她。”

薄言看向他“為什麼”

厲肆臣沒有回答,幾步離開了病房,但沒有走遠。

出了病房,他背靠上牆,摸索著要拿出煙盒想抽菸,有護士經過提醒這裡是醫院,他說了聲抱歉,掐了煙。

腦袋低垂,半晌,他嘴角勾出自嘲的苦澀弧度。

溫池睜眼時,雪白撞入視線,消毒水味隱約縈繞上鼻尖。

醫院

她恍惚,幾秒後腦中終於她想起來今早她嚐了一碗冒菜,吃完買了冰淇淋吃,沒一會兒肚子疼得厲害。

她便找了洗手間,沒想到上吐下瀉,疼得她根本受不了。

後來

好像,好像有人把她抱了起來。

她隱約聽到有人叫她溫池,那時她試圖睜開眼,但只費力掀起了一條縫,好像看到了男人的喉結。

她清醒。

“醒了”突然的聲音傳來。

溫池下意識扭頭,看到了薄言的臉。

“薄言”她的聲音有些啞。

見她要起來,薄言扶住她,給她身後放了枕頭“還疼嗎”

溫池緩了緩,搖頭“好多了。”她看著他,手指無意識地攥著被子,“你不是在出差不影響嗎”

她記得他這周特別忙,且不在深城,大概還要幾天才能結束,但現在,他拋下工作出現在了她面前。

“工作沒你重要。”第一次,他說了句不算情話的情話。

紅唇翕動,溫池想說什麼,腦海中卻湧出模糊的感覺,沒醒來前她喊疼,然後就有人給她按揉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