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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深陷

跳,屏著呼吸朝他看去。

視線交匯的瞬間,莫名的,保鏢竟覺得那雙眼睛裡隱約透著一種詭異的寥落,沉沉的,無法形容。

“厲總”

“說。”

凜冽的氣場壓來,背後一涼,保鏢垂下頭,聲音一下低了很多“不是,是太太救了容嶼。”

空氣好似詭異靜滯。

久久沒聽到男人的聲音,保鏢擔憂,抬起頭“厲”

話音戛然而止。

醫院外早已下起了大雨,整個海島像是被籠罩在暗色中。而此刻,男人整個面容暗得就像是外面的天色,充斥了濃烈的暗。

病房內光線明亮,明暗交錯間,他的輪廓似乎一點點地變得緊繃了起來。

“她從水裡救了容嶼”

“是。”

又是沉默。

“她有沒有,說什麼”

極端低沉的聲音,像是從喉間的最深處發出的。飄落進空氣,無端的,再帶來更為陰沉的壓抑。

保鏢心跳得很快,幾秒的安靜中,彷彿他的心跳聲是唯一的聲響來源。

他不想,也突然不忍心說。

可看著他的眼睛

半晌,硬著頭皮,他僵硬地張了口,磕磕盼盼“我告訴太太,您在水裡,太太太太說和”

他艱難地吞嚥了下口水,呼吸紊亂不受控“說與她無關,還說她不會救您。”

明明不過是複述,但他說得萬分難受,彷彿是他拿了尖銳的東西刺上厲總的心臟一樣。

死寂蔓延。

是從男人的血液裡骨髓裡溢位來的死寂,寸寸蔓延至這病房的每個角落。

空氣裡亦被填充得滿滿的,讓人透不過氣。

那張臉沒有表情,無波無瀾,毫無情緒洩露,只是很暗很暗。

保鏢慌亂“厲總”

“還有呢”低而緊繃的聲音啞透。

保鏢默了兩秒,搖頭,聲音也跟著變啞了不少“其他,沒有了。”

厲肆臣喉結艱澀地上下滾了滾,薄唇緊抿。

“咚咚咚”

有敲門聲響起。

“厲總,我去看看。”保鏢暗自鬆了口氣,僵硬著身體轉身疾步走向門口。

病床上,厲肆臣一身冰涼氣息,一動不動。

直至保鏢去而復返,低聲說“厲總,是容夫人,容嶼的母親。她讓我轉告您,她姓葉,您認識。”

保鏢覺得有些奇怪。

這位容夫人醫院那晚他也是見過的,但厲總真的認識她嗎如果認識,那晚她怎麼會問周秘書厲總是誰

他皺眉“厲總”

卻意外發現男人的眸色突然間似乎更暗沉了,濃郁得化不開。

“讓她進來。”薄唇翕動,厲肆臣吐出一句,極冷。

保鏢頷首。

很快,高跟鞋踩地的聲音清晰地鑽入在場人耳中,有女士香水味跟著瀰漫進空氣,若有似無卻揮之不去。

“你們出去。”容夫人啟唇,淡淡地朝另外兩人吩咐。

保鏢沒動,下意識地看向厲肆臣。

“厲總”

“嗯。”

見他神色不變,不像反對的樣子,保鏢便只能暫時和容夫人帶來的保鏢一起退出了病房,但他沒走遠。

剩下兩人時,容夫人沒有入座,優雅地站在原地直入主題“我來見你,是希望你離開溫池,別再糾纏她。”

被愛情滋潤又是多年的養尊處優,她待人一貫是溫和的,和誰相處都是被照顧被寵著的那位。

但此刻,她的語調極為冷漠,和往日截然不同。

“我查過,你和溫池兩年前就結束了婚姻關係,她不是你的太太,我的小嶼是正常追求,不存在糾纏。”

語調兩秒,她輕描淡寫地說出結果“糾纏溫池的人,是你。”

“離開她。”

“讓給容嶼”

兩道聲音幾乎是一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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