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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深陷

有人在她身邊才行。

可現在,他說什麼

不再負責

瞬間,景棠的身體緊繃到了極致,她一言不發地盯著保鏢。

“景小姐,厲總有請。”不算陌生的聲音在下一秒響起。

她抬眸,看見了何一。

景棠被帶到了醫院。

明亮的病房裡,走進去的第一眼,她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男人,俊漠的臉沒什麼血色,卻比暴雨雷鳴夜還要可怖滲人。

直叫人不寒而慄。

她和他對視,強撐住一貫的清冷表情“找我”

“鐲子。”極端陰鷙的兩字。

景棠心口猛地一跳,還不等她有所反應,站在她身後的何一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

剎那間,她清冷的臉龐漲紅,是憤怒,更是厭惡。

“厲肆臣”眼睫急顫,她盯著床上的男人。

可他沒有看她一眼。

胸膛一下不受控地劇烈起伏,她忽地冷笑刺激他“這是溫池送給我的,你憑什麼”

“你配嗎”沒有絲毫感情和情緒可言的三字。

不知是在說她不配戴這個鐲子,還是不配叫溫池的名字。

像是一桶冷得刺骨的水突然間澆頭而下,景棠身體猛地一顫,渾身的血液似乎也在這一秒停止了流動。

男女力氣本就有別,加之何一又毫不憐惜,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鐲子便從她手腕徹底脫離。

“厲總。”

“砸碎,扔了。”

她看到男人緊抿的薄唇掀動,吐出一句。

“啪”

清脆的一聲。

鐲子瞬間被摔成了好幾瓣,有一瓣翻滾在了她腳旁。

她的身體僵住,指尖死死地攥緊,指關節根根泛白。

她眼看著何一彎腰,將鐲子碎塊一一撿起,“哐當”幾聲,被上流圈不少人羨慕的天價鐲子被無情地

扔進了垃圾桶。

就因為她碰了它。

景棠的眼睛,紅了。

有些情緒蠢蠢欲動。

手指攥得極緊,她卻是笑“微博上是你授意的,對吧”挺直著背脊,她往前一步,“這兩年間,我的資源受損,也是你,是不是”

她死死地盯著他,深藏的某些東西似乎再也掩不住“你知道了我對溫池說過什麼,對嗎”

厲肆臣沒有回答,只是神色極冷地看了眼何一。

何一瞭然,二話不說上前抓住景棠讓她後退,不許她靠近厲總。

就是這一拉,就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徹徹底底地壓垮了景棠。

她猛地甩開何一的桎梏,情緒一下失控,看厲肆臣的眼神像是恨極了他“怎麼不問我為什麼”

他還是沒有說話。

“厲肆臣你根本就不在意我”恨意深深的一句藏在心中多年,隨著吼出,有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她的身體全然不受控制地發抖。

她厲聲質問,字字如泣血“你是不是忘了,我爸爸是為了救你死的你欠我一條命你答應過會照顧我”

“可你呢你做了什麼把我扔在厲老夫人身邊,從不見我,不關心我,你對我和對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有什麼區別”

她想笑,眼淚卻掉得更多“現在,你居然還要封殺我。你是要忘恩負義嗎”

她不是會情緒失控的人。

這些年,她剋制得極好,外人都道她性子清冷孤高,又是被厲老夫人養大,看著和世家名媛沒什麼區別。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的骨子裡,還是藏了自卑敏感的,以及日積月累逐漸扭曲的愛恨。

她恨他,恨他讓她失去了爸爸沒了家,卻又不能自拔地愛上了他,深深地迷戀他,想讓他只屬於自己。

於是,她想法設法出現在他面前和他偶遇,哪怕他的眼裡根本沒有她。

她恨他對自己的無視。

就像現在,他明明知道了她對溫池挑撥,是因為她愛他。可他根本不在意

,連問都不問一句。

不在意她,不在意她的愛。

她的感情,就這麼不值一提能輕易被踐踏嗎

“說夠了”極淡的一句。

景棠的眼淚倏地不再流,隔著模糊水霧,她分明看到男人眉目冷如冰霜,眼底盡是不聲不響的森寒。

那是一種,從他骨子裡滲透出來的真正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