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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問策

說得頭頭是道,也不過是事後諸葛,從結果倒推根源。

他們這些後世之人若是處於當時始皇帝的位置上,未必能做得比始皇帝更好。

因而,她不會仗著自己的“先知”,而產生傲慢之情。

“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陛下聽聽就是。”

李令月表示,在這方面,她也是紙上談兵,只能為嬴政提供一些思路。最終要如何做,還得看嬴政的。畢竟,這秦國,是嬴政的秦國。

“變法……”嬴政喃喃道。

李令月說的話,其實不難理解,戰時該有戰時的律法,治世自然該與戰時不同。

可對於嬴政而言,他從未見過治世,這治世之法,又該是怎樣的?

當嬴政往這個方向思考的時候,他心中其實已經傾向於按照李令月所言,再次掀起一場變法風波了。

至於這法究竟是該在滅六國之前變,還是在一統天下之後變,他還需再斟酌一二。

既然已知面前是一條死衚衕,嬴政便不會一條道走到黑。

至於變法過程中必然伴隨的重重阻礙、血流成河,嬴政並不畏懼。

先祖能夠做到的事,他自然也能做到!

嬴政看向李令月,鄭重地道:“太女曾言,那取代了秦的漢,承襲秦的制度,國祚卻延續了四百餘年。不知太女可否將漢的律例羅列一些出來,供寡人參考?”

即使要變法,也總得知道大致該往什麼方向變,他才能有個章程。

至於變法的人選,嬴政心中也有了數——在李令月的敘述中,與趙高一起矯詔亡秦的,還有時任丞相的李斯。

既能成為始皇帝的丞相,想來這李斯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將變法之事交由他來辦,正好。

嬴政會先定下需要變更之法,李斯只需為他查漏補缺,並貫徹他的意志就是。

若李斯不能證明他的價值——趙高的下場,便也是李斯的下場。

在這方面,嬴政對這二人一視同仁的冷酷。

嬴政絕不會把威脅留在身邊,除非這威脅能夠給他帶來巨大的價值。

……

“王上與太女還未出來麼?他們在屋裡呆了快三個時辰了吧?”

秦王身邊伺候的侍者小心翼翼地問道:“可需要咱們進去為王上添水?”

“王上和太女既然沒有吩咐,我們繼續在外頭等著就是。”另一名老成持重的侍者開口道。

他是知道那趙高有多得秦王歡心的,然而,趙高不過為秦王和太女守了一次門,便觸怒了秦王,必是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東西。

他們不比趙高機靈,還是勿要重蹈趙高的覆轍了。

寧可愚笨些,至少能一直活得穩穩當當的。

這時,那道門從內部被開啟了。

身穿便裝的大唐太女和秦王聯袂走了出來。

“孤許久沒有在書房中待那麼長時間門了,待會兒定要好生活動活動筋骨。陛下你也別成日待在案前批你那奏摺,孤看你那‘王負劍’都快要發黴了。”

李令月方才有多正經,現在就有多隨意。

她與嬴政說話的口吻,就像是對待一名尋常的友人一般。

嬴政挑了挑眉,總覺得李令月話中有話:“什麼王負劍?”

李令月身形一僵,而後訕笑一聲,目光瞄向了嬴政隨身攜帶的佩劍:“秦王所攜之佩劍,可不就是‘王負劍’麼?”

話說回來,姬丹在燕國欲行刺她,已讓她給處理掉了,也不知這荊軻刺秦,秦王繞柱的經典場面,是否還會出現。

若是被蝴蝶掉了,想想還怪可惜的。

嬴政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佩劍:“此劍名為太阿劍。”

不是什麼“王負劍”!

雖然李令月給出了聽起來還算合理的解釋,但嬴政總覺得她在說到“王負劍”之時,語氣有點奇怪。

李令月聽到熟悉的名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這便是‘陛下致崑山之玉,有隨和之寶,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劍’中的太阿劍?”

這句話出自李斯的《諫逐客書》。

不過如今麼,興許是因為秦王提前親政,呂不韋尚算乖覺,嫪毐之亂順利解決,許多事情都偏離了正史的軌跡。嬴政至今也沒有要下逐客書的意思,只是清除了嫪毐的餘黨,李斯自然也沒有寫什麼《諫逐客書》,失去了一次在秦王政跟前嶄露頭角的機會。

好在李斯已經在“擁立胡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