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鐵畫銀鉤的字便躍然紙上。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看見沈知韞的字時,賀令昭瞬間覺得沈知韞嫌棄他的字醜,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跟沈知韞那磅礴大氣的字來比,他寫的那些字,確實醜的有點慘絕人寰,所以賀令昭心裡的那點不快瞬間消散了。
甚至在沈知韞謄抄完了之後,賀令昭還誇沈知韞的字好看來著。
書畫不分家,她既擅繪,字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
沈知韞並未接賀令昭誇獎她的話,而是道:“在籤和離書之前,我希望賀二公子能應允我一個條件。”
“你說。”
“在陛下允准我們和離之前,還請賀二公子敬重我沈家長輩。反之,我亦會敬重賀家長輩。”
賀令昭嘴角抽了抽。
他自我辯解:“我這人是名聲不好,但也沒有不敬重長輩這一條吧。”
“但你沒敬重我的長輩。”沈知韞神色微冷。
賀令昭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自己先前當著沈知韞的面,曾直呼沈懷章是沈老頭。賀令昭立刻保證:“口誤口誤,你放心,從今以後,你叔父就是我叔父,我絕對對咱叔父畢恭畢敬的,咱叔父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絕不反駁忤逆。”
賀令昭嘴上答應的同時,腦子也轉的飛快。
雖然沈懷章也在太學授課,但他又不為他授課,頂多自己以後見著他,躲遠一點就是了,問題不大。
見賀令昭就差舉手發誓了,沈知韞的臉色才和緩下來。
賀令昭問:“還有什麼?”
這世道對女子比男子更為苛刻,即便兩年後和離時,他將所有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但到時候沈知韞恐怕還是會遭人非議。
所以但凡沈知韞提,只要他能做到,且不違背道義,他都願意應允。
沈知韞卻搖搖頭:“沒了。”
賀令昭比她還想和離,所以除了沈懷章一家之外,沈知韞並不擔心其他的事情。
“賀公子有什麼條件也可以提。”
沈知韞看起來挺好說話的,但為了以防萬一,賀令昭還是說了:“我這人散漫愛玩兒,你別管我,我也不管你,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行。”
這一點沈知韞求之不得,她當即便應允了。
“別的,好像就沒了。你要是也沒有的話,那咱們就籤和離書?”賀令昭問。
沈知韞點頭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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