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懷愧疚,本想著近幾日登門致歉,卻沒想到今日能碰巧提前遇見你。”
“殿下,不敢當。”尹書韞說。
“尹家姑娘,宮門一見,我舉止突兀,實在難堪,”陳奐辭說,“因涉及皇家秘辛,我無法對你和盤托出,姑娘只當我那一天身體不適,被鬼上身了,這才唐突了姑娘。”
尹書韞對上陳奐辭的視線,發現他的眼神不像有假。
“讓姑娘宮門受辱,是我的不對,”陳奐辭取下自己腰間的摺扇,“我觀姑娘喜歡摺扇,將此摺扇贈予姑娘,代表我欠姑娘一個人情。來日姑娘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此摺扇為信物。”
三皇子許了她一個願。
尹書韞有些驚訝,她收下扇子。很巧的是,三皇子的扇面上,也畫的是竹子。
但此竹非彼竹,她自己扇面上的竹子是野竹,值不了幾個錢,竹子被畫得十分潦草;但三皇子扇面上畫的是宮廷之竹,竹枝之間甚至鑲嵌有金粉,扇尾落筆‘長襟’二字。
長襟,是三皇子的字。
尹書韞手握摺扇,坦然行禮收下。
自河東瘟疫事變後,她時刻警惕,現如今,就算三皇子此舉寬厚,也讓她難以全然相信。
門外侍衛彎下腰,作為踏凳,以便尹書韞下車。但尹書韞自己跳下車,並沒有借力。
陳奐辭一身絳金,坐在馬車上看著尹書韞的身影往夜色深處走,等人徹底消失後,他面目上的溫和逐漸褪去,周身氣場變得讓人難以接近。
世人形容三皇子,總是用上“端潤”和“矜貴”。
但三皇子作為皇家人,身上的“矜貴”要遠遠多過“端潤”,他並不像表面上那般好接近。
“殿下,”隨侍在車簾外問,“是否要繼續盯著尹家女?”
陳奐辭揮揮手,隨侍會意,不再過問。
“我說過不再以人作凳,”陳奐辭問隨侍,“為何今日還有人屈身?”
隨侍立馬躬身,“屬下的錯,人員流動,沒有及時知會。”
陳奐辭沒有再追問,“馬車內的茶杯,不必再留。”
隨侍知道三皇子喜好茶具,這套茶具是御賜的,乃大匠所制,提